們只是想看金氏和江氏的笑話,現在自己也變笑話啦。
蘇涼涼望著各家恨不得縮成鵪鶉的身影,默默感嘆發瘋真爽。
江晚吟抬起眸子,不動聲色將肩邊攀附著的手拂下去,道:“金宗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普普通通一句話,落在眾人耳中,卻跟‘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沒有任何區別。
金光善這時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原本還想倒打一耙離間一下江澄和魏無羨兩兄弟,順便討伐一下蓮花塢的。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晚吟怎麼連情況都沒了解反而先質問上別人了?他不是很善妒嗎?暗探不是說他前些日子才把魏無羨趕上亂葬崗嗎?
現在抓住機會,他不應該去處置魏無羨嗎?
到底怎麼回事?!
金光善的大腦高速運轉,他想要端起長輩架子再苦口勸阻一下。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溫和地求饒,
“江宗主,我想這其中應當有什麼誤會。不如兩位先坐下來,我們席間再好好談談?”
“額嗯,金宗主這麼一說說好像是有點累。”蘇涼涼十分贊同的點點頭。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立馬就有侍從頂著壓力搬來兩張椅子放在旁邊。
蘇涼涼順勢坐下,那些原本猙獰的厲鬼剎那隱回陰暗角落裡。
江澄冷臉看向正在招呼他的蘇涼涼,最後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人旁邊。
蘇涼涼緊接著道:“金宗主,對於我宗的魏無羨突然闖入,打攪了宴會的正常進度,我與江宗主表示十分抱歉。
但魏無羨也是救人心切,還請金宗主見諒呀~”
如若不是她臉上嘲諷的意味實在明顯,金光善說不定真的會順杆往上爬。
但現在小命還握在旁人手裡,金光善不得不從,“哈哈,淮慈卿哪裡的話。年輕人嘛,做事衝動些是應該的。”
其餘有反應過來的人也立即選擇附和道:
“啊是啊是啊,魏公子不就是不小心來晚了嗎,我們都不介意的。”
“魏公子本來就有傷在身,還能拖著身體來尋人,這不是有情有義是什麼。”
“反正我們也沒什麼大礙,魏公子找人才是正事。”
“沒錯沒錯。”
現在這些人倒是又開始虛情假意了。蘇涼涼心裡嘖嘖稱奇,別以為剛才她沒聽到這些人背後蛐蛐的。
這時殿外一個小廝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不知湊在金光善耳朵旁說了什麼。
眼瞅著這便宜爹眼睛就亮了,緊跟著腰桿子也直了,金光瑤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金光善道:“淮慈卿,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們一直尋的那個醫師,是叫溫情是吧?”
“溫氏餘孽?”一直沒出聲的聶明玦皺眉看過來。
蘇涼涼半點不慌,承認道:“確實是溫氏餘孽。
但這跟她是我江氏醫師有何關係呢?”
金光善終於露出了自進殿以來的第一個真誠的笑容,雖然有些難看,但並沒有人在意。
金光善道:“淮慈卿,聽你的語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們終日與溫氏餘孽為伍?”
蘇涼涼驚訝道:“金宗主,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指了指席間幾位眼熟的宗主,說道:“這幾位之前不也是溫氏的附屬宗門麼,現在不照樣投靠了金宗主?”
藍曦臣也開口了,他端著杯清茶,聲音溫和,道:“我曾聽忘機說,魏公子與他講過,當年火燒蓮花塢後,整個雲夢都被溫氏貼上追捕魏公子和江宗主的畫像。
最後還是夷陵內溫氏一位監察寮的了主不顧危險收留了他們,這才讓兩人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