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你!”丁衝緩緩坐下,許褚輕易不出現,他在就等於曹操預設郭嘉所為。
世界在劉琰眼中整個翻倒,尖叫著被許褚倒提到澡盆前,眼看著水面接近,剛張嘴哀求整個腦袋被摁進水裡,咕嘟嘟幾個水泡自澡盆中浮起。
沒來得及閉氣水就灌進來,鼻腔痠麻胸中肺葉刺痛難忍,腦子腫脹欲裂,意識稍一模糊被提出水面。
隨著空氣進入胸腹,刺痛更加劇烈,一陣咳嗽鼻子嘴裡大股噴水,哇一聲哭出來鼻涕眼淚止不住滿臉都是。
許褚抬起大手就要打臉,這要打下去非破相不可,丁衝幾人齊聲大喊:“爾敢!”
沒給任何機會,許褚掄一巴掌下去,眾人都閉眼不敢去看,沒有預想那般撼天動地,只有清脆一聲啪,又一聲啪,緊接著啪啪啪像是手指劃過臉龐輕柔喚醒。
“至於麼,將我想成什麼人了。”郭嘉啜飲茶水還不忘出言戲謔。
楊眾從中覺出味道:“這辦法不高明,首開惡劣先例,你觸了大忌諱犯了眾怒,值得嗎?”
“我不在乎。”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丁衝眼神不時瞄向門外,神情急迫像是等待著什麼。
“今日是大朝會,你等缺席已經是罪過,還能叫了誰來?除了礙事就不會旁的。”郭嘉難掩煩躁站到劉琰跟前:“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總來。”
幾個壯漢拿著麻巾,端著一盆水走進屋內,劉琰瞳孔一縮翻身爬幾步,死死抓住郭嘉衣襟低頭哭道:“我說,我全說,讓我做什麼都行。”
“老奴這身子骨不成啊,跑不遠就喘,還,還來得及不?”眾人隨聲望去,司空辭曹韋晃扶著老太監到了門口,丁衝神色一鬆:“算你個老奴才及時。”
“麻煩您動動腦子想想,我到底想要誰來!”郭嘉氣笑了,使勁揉搓胸口緩解鬱悶。
“我都能想到他們會想不到?”楊眾搖頭冷笑。
來了還扣留不成?趁人不在家去搜查?除非有內應,不然哪兒那麼容易,忽然想到內應楊眾心中一凜,朝後縮了縮身子仔細思量起來。
“我家夫人不干涉國事,就是叫老奴來打聽孝陽侯何罪,若是殊死家裡也好有個準備。”老太監躬身施禮,笑的諂媚說的卑微。
殊死就是斬首的意思,一般不能指地位高的人,如此講話是在表達謙卑的態度。
郭嘉哦了聲,叫人取出一疊文書,拿出其中一張遞給老太監:“事兒挺大,走私軍械給冀州。”
眾人一個接一個傳看,某年某月某日,一批軍械甲冑北上冀州,路線如何行走各處怎樣接應回報利益多少寫的明明白白,不但有劉琰紅筆簽押還有思昭,鄴敬的落款。
丁衝對於此道爛熟,立即看出破綻:“哪家走私還書寫詳細記錄?袁紹還親自落款?這不胡編亂造嗎?”
“所以要問清楚,您說對嗎?”郭嘉攤手看向楊眾。
“啊?”楊眾心思全亂了。
從格式紙張看行文出自司徒幕府,除了簽名落款其餘都是禰衡筆跡,禰衡什麼時候寫的?親侄子楊修在扮演什麼角色?這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問是問得,只是這手段似乎稍微有一點點不妥。”老太監上前半步,語氣仍舊卑微臉上卻去了半點諂媚。
郭嘉聞言淡淡一笑:“不妥又如何。”
老太監盯著麻布水盆,語調忽然陰沉下來:“老奴伺候兩位先皇,混跡宮中幾十年深諳此道,以卑欺尊本是大忌,一步邁出,內外再無轉圜餘地。”
“那又如何。”郭嘉說完不再含糊,揚手一揮,侍從握住劉琰四肢按住頭顱,麻巾沾滿清水往口鼻上糊。
劉琰嚇得尖叫:“我是劉琰,孝陽,侯。”
麻巾一張一張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