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張繡丁衝三足鼎立的架構,曹操兵多張繡軍強,丁衝的公卿盟友趙家遭受沉重打擊,現在倒成了其中實力最弱的一方。
此時袁紹軍隊集中完畢,各部對黎陽城展開輪換攻擊,隨著攻堅戰戰鬥越發猛烈,拿下城池只在旦夕之間,現在就看袁紹的渡船夠不夠多了。
瞎子都看得出天下大勢在袁紹,董承等人也不緊張了,趙彥事件過後許昌平靜下來,一夜之間又回到過去,這更堅定了董承等人坐觀發展的心思。
等袁紹勝利,大家拿出衣帶詔還是從龍之功,能不拼命最好再等等,令人心虛的是,君道閣夜晚的鬧劇傳揚出去,當下許昌全城都知道了。
這種事不好說還不好聽,幾個人來找過劉琰商量對策,劉琰可不見他們,跟個鴕鳥一樣外界如何幹脆不管。
官場無情至親都未必肯燒冷灶,官僚認乾女兒潛規則誰都懂,趙溫幾十年才認了一個,稱得上道德高尚。
趙家的慘淡可以用門可羅雀形容,只剩劉琰不離不棄,許昌人對劉琰的評價出現正面改觀:最優秀的兒子死了,老頭兒傷心之餘還能活幾年?反正甭管父女倆在家幹啥,起碼劉琰盡人道夠孝順。
整個許昌劉琰只敢去丁衝家,每次去都會提醒現在形勢變了,跟曹丕幾個小輩喝酒挺好,別跟以前一樣和軍隊將領往來,可丁衝當面答應好好的,過後依然我行我素。
“這個老東西不聽勸遲早出事。”劉琰想起這件事就來氣。
“不必勸,去不去都一樣會出事,早晚罷了。”趙溫現在才看通透,形勢變化相比過去太快太迅速,幾十年用老方法老習慣思維被固定住,時代一變就跟不上了。
劉琰氣悶的不止丁衝,原本計劃好的,趙家宴請公卿當眾公佈劉琰改名的訊息,因為趙彥被抓問罪,這件事就沒能辦成。
現在世人不知道劉琰入了趙家宗譜,名字改叫了趙熙,當不成妻妾就算了,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女大家還不知道,這不是讓人乾著急麼。
想到此處劉琰甩臉更沒好氣:“我改名的酒宴什麼時候擺?”
趙溫沒接話茬兒,沒來由的問道:“我兒想作三公嗎?”
“我說爹呀,還三公吶,我就想死之前有個名分。”
趙溫皺起眉頭一臉問號:“我兒為何要說喪氣話?”
完了,老爹這是受不了打擊腦子壞掉了,劉琰打消了逼他的念頭,湊近了悄悄嘀咕:“我造逆臣的反?衣帶詔,您想起來沒?”
“為父給你謀劃了一條坦途,那詔書就是難得的契機。”趙溫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可不像腦子有病。
趙溫要和袁紹結親家,將女兒趙熙許配給袁紹的三兒子袁尚,袁紹那邊已經同意了,這封信就是誓約書。
趙彥死了,除了父女倆沒人知道劉琰就是趙熙,蜀郡路途遙遠不可能派人調查,也完全沒必要調查。
袁紹能同意也不難理解,趙溫屬於公卿頂層,兩家聯姻門當戶對,重要的在於,婚事一旦公開,可以想到對許昌內部的震動能有多劇烈,這會嚴重打擊曹操陣營的戰鬥意志。
劉琰冷汗立刻就下來了:“袁尚娶我?爹呀,這不是我要死,是您要死呀!”
趙溫微笑搖頭:“見到你袁紹必然反悔,所以為父不會有事。”
劉琰是海內名士,袁紹捨不得推兒子進火坑,誓約立下就不能輕易更改,知道被趙溫算計,憤怒之餘還得考慮後果。
劉琰是侯爵,是衣帶詔的參與者,趙家反曹還搭上個優秀的兒子,對於這類有巨大貢獻的革命家庭,袁紹要毀約總得有個說法。
一定會晉封鄉侯加侍中銜,應該會拿出九卿作為補償,不是大鴻臚就是少府卿,以劉琰的人脈,只要活的夠長做到三公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