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是後世才有的稱呼,漢代女眷通常住後院,司徒一生簡樸居所面積並不大,一方面家裡後院過於狹小,除了倉庫就剩一間侍妾居住的土坯房就佔用;
另一方面,動工擴建費時費力,因此乾脆在臥室一角直接起二層,簡單的木質結構接個樓梯就完工,反正也只有一個人住,面積小點兒沒關係。
轉眼入了深秋,劉琰都在繡樓裡住了好些天了,袁紹十萬軍全擠在黃河北岸,硬是打不下一個小小的黎陽城,打不下黎陽就不敢過河,他不過河曹操也不離開許昌。
按說袁紹的表現不該這樣差勁,劉琰越發急躁,宴席常辦可食不甘味只是一味喝酒,人是肉眼可見消瘦下來。
唐姬得知財寶被騙走,隔三差五發脾氣,礙於身份不好親自登門問罪,派出太監滿許昌找劉琰,名義上是邀請去做客,識內情的人都知道去了準被扒層皮。
主要不主動去唐姬家,起碼人身安全能夠保證,這天趕上幕府休沐,大清早一家人還在睡懶覺,猛烈的砸門聲過後屋外一陣大亂,到處是僕人侍女在喊叫。
做夢曹操被打倒,自己接任司空,正對著祝賀的官員訓話,迷迷糊糊被人拽起來,沒睜眼就聽見趙溫憤怒大喊:“你等放肆!”
“你到心大,這時候還做三公蠢夢!”
劉琰大大抻個懶腰,看到眼前軍士頂盔摜甲,司空長史王必還在不住嘲諷,被當眾揭了夢話頓時火氣上頭,揚手一巴掌打過去:“關你鳥事。”
王必完全沒想到,瞪大眼睛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劉琰睏意又來打個哈欠:“滾出去本侯要穿衣。”
“你,你。”王必指著劉琰半天說不出話。
“再看眼珠子挖出來踩碎!”話音未落劉琰又是一嘴巴啪一聲抽在王必臉上,抬眼看向周圍軍士杏眼一瞪:“都滾下去!”
軍士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紛紛看向長史,王必雙手捂臉咬牙切齒:“就與你些許時間。”
“是抄家嗎?”劉琰故意穿得很慢,既然已經出頭了就堅持到底,趙溫要留到關鍵時刻在發聲。
“不是。”
“你們就這麼衝進來合適嗎?我打你對不對。”
“不合適。”
現在王必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裡是司徒家,不是抄家滅門的罪過,就這樣帶兵衝進來明顯壞了規矩。
原本是想著得知東窗事發定然慌亂,連怕帶嚇怎麼說怎麼是,正好趁這個時候羞辱權貴,展現一下寒門威勢,哪曾想鬧成這個結果。
“說,怎麼個事兒。”劉琰下樓時有意撞了王必一個趔趄。
王必拿出司空屬行文,立時又來了底氣:“趙彥勾連南陽,司空行文,憲司合勘,令某提兵入府搜查。”
劉琰搶過行文上下打量,心裡怕得要命還得故作強硬:“我哥在中臺當值,並未歸家。”
“告訴你,已經抓捕入獄,這裡是他居所,理當搜查。”
趙溫聞言跌坐在地,面色慘白不住搖頭。
可以確定不是因為衣帶詔事件,勾連張繡是重罪,不過,只靠幾封往來書信可不夠,劉琰環視一眾軍士:“誰敢出去亂說殺全家,還有,查可以,壞了傢什找你等算賬。”
興許是被氣勢震懾,軍士們搜查的都很小心,檢查密室暗格時趙溫眼角明顯一顫。
“鑰匙。”王必隔著老遠伸出手掌。
書信就在裡面,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是誰放裡的誰都沒招,問就是我劉琰天天醉生夢死,看不住鑰匙很正常,筆跡相似又怎樣,找幾個書生模仿不是難事。
瞧見王必那副得意模樣劉琰就生氣,鐵了心就是不配合:“沒有。”
“我方才看見你胸上掛著!”
“你方才看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