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琰發覺這一路氣氛不對勁兒,還沒到傍晚街上就開始宵禁,每個街口都有關卡,街面上一片肅然,不少軍士來來回回巡查盤問。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又猛然想起一件大事,看著空空如也的漆盒才想起來,緊忙找到另一個,裡面也只剩一半了。
拿出藥丸送到嘴裡,一股難掩的噁心直衝腦腔,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鼻涕眼淚連帶藥丸全噴出去,連著幾次乾嘔,最後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冷汗直冒。
趙彥先回到家,冷臉坐在對面一聲不吱。
劉琰不得已硬著頭皮開口:“我估計就是個警告。”
趙彥並沒有輕易放過:“說,昨晚怎麼回事。”
“不是你想得那樣,喝多玩過了頭兒。”
“還在狡辯!”
“不信你問夢姐!”劉琰坐在趙彥身上緊緊盯著對方:“你看我這張真誠的臉。”
“其實。。。。。。”夢姐說到半截臉色羞紅低下頭去。
“講!”
“侯爺賞賜機緣奴婢榮幸得很啊。”夢姐越說聲音越小,臉色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趙彥仔細端詳面前僕婦,實在想不出董承幾個人究竟犯了什麼痴能看上她,可要說劉琰怎麼樣斷不可能,就這五大三粗的身板能跟各家嬌嫩美女比嗎?就算有好臉蛋兒應該也看不上。
“對於旁人來說,家世很重要,財產很重要,相貌很重要,對於你來說,都不重要,你看中我,愛護我,不是因為我有背景,不是因為我有家財,也不是我多美麗。
“還記得嗎?一起聽風聲,一起賞月色,一起討論詩詞歌賦。”
“你拯救了破碎的我,縫縫補補好起來,卻要懷疑,我心痛,我恨,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生死相許,什麼叫做刻骨銘心,但我還是要說,一萬個,一百萬個,一千萬個,一萬萬個對不起。”
“動情莫如痴情,動心不及痴心,不為其他,就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妹妹。”
趙彥徹底懵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露骨的講話,聽著極度刺耳,極度媚俗,極度尷尬,卻又說不出的享受。
噁心與歡喜交織,醜陋與美好並存,難堪至極,尷尬至極,噁心至極,發展到了極致,不管是否自願,出於保護的本能,都會去習慣他,欣賞他,直至離不開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趙溫站在近前愕然的看著一對兒女,剛才他什麼都聽到了,坦白說心裡很難受,沒有一絲酸味,就是心疼寶貝兒子。
劉琰就是一條人畜無害的肥蛇,緊緊盤在趙彥身上,眼看著她笑,眼看著勒緊,眼看著吐出芯子。
關鍵自己還無能為力,手心手背都是肉,打了哪個都一樣心疼,好在這條蛇沒有惡意,只是在纏繞,在炫耀那五彩斑斕的逆鱗。
現在的趙溫不希望和過去一樣,趁來得及快速乾咳一聲,見不起作用只能無奈坐下,拿出敕書遞給劉琰:“上意拜汝太中大夫,下次朝會正式下詔。”
“班亞九卿?”劉琰脫口而出,光速棄了趙彥拿過敕書反覆觀看,上面清晰寫著,拜孝陽亭侯,散騎,常侍謁者領黃閣主簿劉琰為太中大夫。
“不止,加你哥太子率更令,朝議中很多人都加官進爵,老夫也增秩兩百戶。”說著趙溫也遞給兒子一份敕書副本。
太子率更令、太子僕、太子家令合稱太子三卿,在東宮職能相當於朝堂光祿卿,少府卿和太僕卿。現在雖然沒有太子,只是名義上東宮屬官,可按慣例通常是後備九卿才能授予。
趙溫再次拿出一封信:“為父早前差人歸家運作,前日族中來信你已添入宗譜,今後汝當名熙。”
“啊?”劉琰有些沒反應過來,進了宗譜可就不一樣了,現在等於有了兩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