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厲害,金禕反身坐下搖頭嘲笑:“還軍中肝膽,我看都是吹牛。”
劉琰噗嗤一聲被逗笑了:“殺了他換誰?陛下還是公卿?”
“當然是陛下!”金禕起身大聲回答。
“換誰都一樣,這個國家已經爛透了,他有什麼理由要改變,我覺得他只是在乎權利。”
“你放肆!”居然不用尊稱,如此僭越無禮使金禕憤怒了,指著劉琰鼻尖厲聲質問:“你還是不是大漢宗親!”
“是呀。”劉琰不甘示弱,兩人對峙片刻金禕坐下平復半晌:“宗親就該為陛下出力,外人只會拿你作棋子。”
“我一直在想,曹操死或不死究竟對誰有好處。”劉琰盯著金禕神色不善。
“你想出啥了?”
“只殺曹操其餘不問,袁紹同時揮軍南下,曹家人想翻天也不容易。潁川士族,曹家軍隊,袁紹大軍三方相互掣肘,那時陛下穩坐朝堂左右制衡對吧。”
看著金禕臉色稍變劉琰繼續說道:“咱們也不怕哪家獨大,朝堂上公卿制衡潁川,軍隊那袁紹制衡曹家。同時袁紹和公卿是天然盟友,潁川又得拉上曹家相抗。你們穩做中央平衡全域性,多完美的計劃呀。”
金禕微微點頭,又立刻搖頭,劉琰笑笑端起茶水:“你們的計劃是四方制衡缺一不可,但如果,如果士族心向袁紹呢?袁紹可是士族代表,他本身就是公卿,這是袁曹最大的不同。”
劉琰輕哼一聲,繼續說道:“曹操死後,潁川和曹家聯合,或者說潁川控制曹家軍隊,你說袁紹是跟陛下聯合呢,還是與他們合作呢?別忘了,冀州士族讓袁紹很頭疼,拉攏潁川抗衡冀州,袁紹就是最大贏家。”
“不應該吧,荀彧跟曹操一樣出身不好。”金禕說話時顯得有些慌亂。
“能阻止的人只有劉備。”劉琰說著突然激動起來,緊走兩步抓住金禕的領口:“現在他要走了,去打袁術,去割據,無論曹操死不死陛下永遠是傀儡。”
金禕想伸手推開,卻發現劉琰滿臉細汗搖搖欲墜:“我還是找太醫幫忙看看吧。”
“不必了我是中毒。”
金禕猛然倒退兩步,臉色慘白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會,怎麼會,誰這麼大膽子,不行,你告訴是誰,我奏明陛下去討解藥。”
“解藥?解藥就是每天都吃,直到吃死。”
“不可能!萬物相生相剋,毒藥都有解藥,到底是誰?”
“你們不是要殺曹操嗎?”劉琰一句話就將注意力完全拉了回來。
“討論過,還是你那法子最穩妥。”金禕眼神中露出一絲不甘。
劉琰冷笑連連:“你之所以心向陛下,因為還不是軍閥。”
“你特意等我應該有所建議吧。”金禕懂得這個道理,也看得出劉琰有目的。
劉琰閉上眼睛深深吸氣:“聽說你家胡姬擅射,我家兄長想討要幾個。”
劉琰只是提出建議,公卿與關中聯合起來先誅殺曹操,等到大功告成,立刻命令劉備返回許昌平亂,同時段煨從弘農出兵進駐洛陽。
到時候宰殺一批替死鬼,安撫曹家軍將,至於殺誰就看皇帝臉色了,劉備雖然官位高,但是出身破落宗室,想要生存必須高舉信義大旗維護皇權,有他在董承掀不起浪來。
關中和劉備結盟一起拱衛皇帝,如果袁紹敢來也不怕,關中又不是沒人,大不了幹一仗,戰局不利也沒關係。
一紙詔書給同樣是宗室的劉珪,這麼好的南下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更別說劉表劉璋這些封疆大吏,他們一定優先靠攏皇權。
金禕沒有立即同意,他雖然心裡贊同,但中間過程有些複雜,只怕變數太多。劉備能不能搶在曹家軍將攻擊許昌之前及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