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一疼驚醒起身,發現身在一輛行駛的車裡,剛才路遇顛簸被車中刀柄膈到,屁股吃疼才醒過來。
兩個女子一個粉雕玉琢,一個面容和善,見自己醒了含笑點頭:“侯爺您醒啦。”
看到玉女心裡一緊,轉頭去問你和善女子:“要去哪裡?”
“不清楚欸。”
劉琰起身拉開車簾,車旁軍士排成幾列縱隊快速前行,前後都是大小不一的輜重車,在遠方的煙塵中,能見到大股騎兵往來警戒。
劉琰認得這是行軍佇列,現在應該身處輜重營,輜重和步兵混編在一起行進,應該是軍隊出發不久。
跳下馬車大聲叫嚷玄德,玄德,軍士們紛紛避讓,能看得出這些軍士訓練有素,不用任何人指揮,避讓的同時並沒有干擾佇列行軍。
劉馥騎馬從遠處遊蕩過來:“威碩稍安勿躁,玄德馬上就到。”
“我就知道少不了你!”
“在下是被迫的。”劉馥滿臉無辜,表情做作一看就是裝的。
“元穎拜了壽春太守行揚州刺史,曹操叫他接收袁術地盤,順便監視我。”劉備沒到跟前就躍下馬背大步迎上來。
劉琰悶哼出聲:“你不是譙沛人嗎?要幫著曹操只靠秦詡戚寄可不夠。”
“餘是譙沛但餘也是宗室,至於制衡嘛,本部自然不夠,所以還有朱靈和路昭啊。”劉馥砸吧嘴表情饒有意味。
射聲營、長水營、越騎營雖然不滿編,加上劉備部曲合計有將近四千,朱靈和路昭也有三千多,沿途調集些郡國兵,到了壽張匯合秦詡戚寄的兩千來人,輕輕鬆鬆破萬。
“過一萬了吧。”劉琰稍微計算就得出結論。
劉馥現在才下馬,搖著頭一臉輕視的樣子看著就叫人不爽:“不止,你應該算上徐州。”
“徐州!車胄在徐州,他是關中人!”劉琰瞪著兩人,這才知道劉備的真正目的是徐州。
車胄是關中長陵人,跟著漢獻帝一起來到許昌,曹操能放心委任他擔任徐州刺史,可見倆人之間關係匪淺。
車氏也是關中望族,漢武帝時期,為太子劉據鳴冤的車千秋就是他家祖先,就算車胄和曹操是一個陣營,那車氏也是關中大族之一。
殺了車胄不怕得罪關中人嗎?劉備的門生可是韋誕,現在就在華陰縣當官,那時你讓韋家如何面對同鄉,就怕有氣撒在韋誕身上,不為自己也得為這個唯一弟子的前途考慮吧。
“不配合就宰了,沒什麼可猶豫的。”劉馥到不在乎,和關中沒來往,韋誕也不是他學生。
劉備表現得更加不在乎:“不論配合與否,他都死定了。”
先驚住的是劉馥,不過瞬間瞭然:“都談好了吧,首鼠兩端肯定會死,我到多餘操心啦。”
“我的部曲都歸你打理。”劉備走近壓低聲音:“帶著騎兵衛士保護好家眷,包括你。”
遠方天空浮起異象,前方晴空萬里身後烏雲捲起,頃刻間頭頂一暗一亮陰晴分明,烏雲反射陽光漫照在劉備身後,人形輪廓之外是一片璀璨金色。
璀璨中人形黑影伸出手臂,耀眼金色緩緩瀰漫開來,冥冥中似乎註定,眼前黑影才是此生歸宿,前方無盡長路終是人間正途。
劉琰心跳的厲害,與對方手指相碰一股暖意傳遍,腦海浮現夥伴兩個字隱隱浮現,心中衝動莫名就要撲到眼前懷中去。
身後悶雷響起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人影驅散金芒,生母何辜,兇頑何逞,新皇帝在眼前吶喊,冷硬的鞋底抽打在臉上。
劉琰猛回頭,表情困惑口中喃喃:“卿士司徒,昭昭未央。伯宰膳夫,烈烈華章。”
電光閃爍中劉備臉色慘白,伸手緊緊拽住口氣急迫:“胡說什麼快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