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幾天始終覺得難以接受,夢到弟弟在下面吃香喝辣,自己沒有人祭祀,還得伸手討要就更窩火。
最近聽說劉琰受聖旨親自來探望,真是正打瞌睡送來枕頭,用了幾天時間說服老婆,為了身後萬年大事,夫妻倆痛下決心幹一票大的。
等劉琰到了睢陽進入館驛,劉彌第一時間選出親近的僕婦前去伺候,僕婦往來稟報說貴人一路騎馬腿都破皮了。
可把劉彌感動夠嗆,心說到底是正經親戚,真拿這裡當家,有車不坐非要騎馬,一定是擔憂病情歸心似箭。
當初還曾反對過弟弟娶劉琰,其一是小姑娘十五六歲長的比丈夫還高,身材高挑本沒什麼,可長的太高就成了缺點,模樣再漂亮也算醜女,堂堂孝陽侯就算和中山有貿易往來,也不至於娶劉珪的醜妹妹吧。
第二個原因就很難講出口,弟弟居然相信讖語,那讖語說的是“獨亢懷金朝南行,天棟垂紫西北擎,離乾大有青龍降,公用天子洛陽迎。”
劉琰是六八辰、膚奇白胸有錢紋,中山嫁到梁國正是朝南行。孝陽侯自認紫綬金章,呼應天棟大角星,亢宿進家門下一步輪到平定西北外患,至於後一句話就有些痴心妄想了。簡單理解就是亢宿需要大角星相伴,這樣就會同漢桓帝一樣侯爵身份繼承大統。
劉彌認為純屬胡說八道,垂紫懷金的人有好幾十個,不能確認大角星就是你孝陽侯,就算讖語是真的,那可是天上亢金龍,弟弟的也接不住這富貴,你看果真滅門了吧。
反對歸反對,成了親就是一家人,劉琰對待孝陽侯亡妻的兒女也算和善,說白了,本身就沒長大也是個小孩子,受哥哥影響性格活潑喜歡出遊,跑馬遛狗都擅長。
梁王劉彌也喜歡養狗,家裡有幾隻好狗當做寶貝一樣,劉琰經常帶著倆孩子跑睢陽來看望夫兄一家,明裡是串親戚,其實就為了玩那幾只好狗。
想到愛犬梁王就難受,前幾年兵荒馬亂,不知道被誰拐走,從此失去了摯愛寶貝,估計成了肥料落在哪個偏僻處。
隔天少府和宗正寺的隨員先入府交換行文,交接完畢就能正式會面,劉彌帶著妻妾準備好宴席等在家裡,看到劉琰差點沒敢認,模樣變化不大,主要是胖得邪乎。
皮相怎麼變骨相改不掉,短暫驚異後梁王老婆作為女主人率先起身迎接,拉到身邊不住噓寒問暖,侍妾們都沒敢動,認識歸認識,她們地位低賤,沒有資格參與正妻之間的交流。
劉琰很尷尬,瞅樣子這一家和自己非常熟悉,但是腦海裡沒有一絲印象。再去看梁王滿面紅光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略一琢磨便想通了,也許確實生過病,可祖墳給挖了又能怎樣?日子還得過,病好的快怕被指摘沒心沒肺,可不得裝裝樣子繼續生病唄。
酒宴過半侍妾各自告罪散了,屋子裡就剩梁王兩口子和劉琰了,梁王不再顧及有話直說:“咱家祖墳那事孤也是沒奈何,日子總得過是不是。”
“可說是呢。”劉琰抹了把眼淚心有同感,總琢磨這件事,情感上也給帶入到裡面去了,現在就真跟自己祖墳被刨了一樣。
梁王抹下眼角:“咱家這老些女眷,他日孤身後,她們可怎麼辦?”
劉琰點頭卻沒接岔兒,還能咋辦我養活唄,人得接受紙也的燒,不過現在人家沒死,這話輕易別去接,大家心裡有數就夠了。
“弟妹雖有心,就怕他日歸了別家,想盡力也辦不到了。”
劉琰仍舊只是點頭,現在可是富婆了,大把美少年費盡心機設計偶遇,不怕一輩子守寡,明的不行暗的來,都給罵的五毒不侵了,哪怕梁王起心思也不是不成。
正想著梁王遞來一張絹軸,拿到手裡看完蹙眉半響:“這怕是不成吧。”
“天大好事有啥不成。”梁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