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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容頊年睡不著,畢竟前路渺茫,她有些焦急就睡不著了。
這會兒就想著多瞭解一些宣陽的情況。
她發現宣陽縣名下的田地也有,但是大多在以前清禾縣地界上,反觀宣陽地界上的田地大部分是司徒家的。
雖說朝廷已經實行了一人一田的分封制,可是每個人分的田地也不多。再加上這些年來田地賦稅很重,大部分人都將土地給賣了,為了湊夠稅收。
大部分呢都賣給了士族,之後又從士族那裡租賃田地。
原本按照正常的是朝廷收取三成的稅收,縣衙收取一成,其餘的都是百姓的。從士族家租賃的話也需要給人家一部分稅收,就變成了朝廷收取三成,縣衙收取兩成,士族家又收取三成,到了百姓手中的竟然只有兩成!
這兩成糧食哪裡吃得飽?
這兩年還乾旱,糧食顆粒無收,這稅收卻一分不少!
容頊年一手撐著頭,一手無聊的往後翻閱,一邊又和司錦年說著話:“陛下念及建州天災,免去了朝廷每年的稅收,直到有所收成之後再行開始繳納,縣衙也是如此。可是這兩年稅收一分不少,你說是進了誰的口袋?”
司錦年沒有說是誰,只是在紙上寫了:“這不怪你。”
隨即他又繼續提筆寫:“你的到來或許能結束這些!”
容頊年嗤笑一聲:“你倒是看得起我!
不過,如此重的賦稅百姓如何能承受?也難怪個個面黃肌瘦,看著哪裡有繁榮的景象?也的確該整改一番了!”
司徒家不做人。
這兩年乾旱,百姓們紛紛不租賃田地,可是合約簽了,百姓必須繳納,一分不能少。沒有糧食,哪裡能交出來?家裡砸鍋賣鐵的也貼補不了吧?
難怪這兩年宣陽的死亡率比較多不說,大部分還選擇背井離鄉了。
當然,這是少部分!
想要離開宣陽那必須有路引才行,官府不給辦誰也不能走,除非想做黑戶。
而縣衙沒有縣令,一切是張師爺做主,誰能走還不是他說了算!
想到這裡,她提筆在紙上寫了一份告示,吹乾墨跡後就收了起來,準備明天拿公章蓋上印。隨即看著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她伸了一個懶腰起身,對司錦年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那水別忘了喝!”
司錦年下意識開口想說話,可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看著容頊年離開。
無奈,起身把門關上,看了一眼雜亂的書桌,準備明天再收,吹了燈睡覺。
容頊年回去後也是快速的洗漱入睡。
雖然宣陽很多事都迫在眉睫需要處理,可是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她今天不好好休息,明天哪有那個精力啊?
再者,她也不想頂著一副黑眼圈見司徒家的人,免得被人嘲笑,
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才行!
其餘的事明天過後再想,總歸一步一步來,一口氣也吃不成一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