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贇一個病秧子怎麼可能承受。
那些人肯定是不安好心。
“分明你都已經表明了立場,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你!”
尤其是那個九皇子,如今才不過十六的年紀,可是卻心狠手辣,心機頗深,也是最容不下其他皇子的。
哪怕是他的親哥哥,也被他處處提防。
他在京城皇宮待的那段時間就能夠感覺出來,他絕不是善茬,說不準這次就是他的餿主意。
西陵自古以來都有規矩,相貌醜陋(有疤或者大面積胎記)者不可稱帝、身體殘缺者也不可稱帝…司空贇這臉比他是差了點,可是那也吊打其他皇子公主了。因而,他一直以來對外都是病弱,命不久矣的形象,按照祖宗規矩,同樣不可稱帝。
可即便如此,依舊有人不放過他。
鍾靈乂想到這裡就覺得可怕。
這皇室弟子鬥爭太可怕了。
司空贇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笑了笑說:“無所謂了,總會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和我也無甚關係。”
“…你真的捨得?”
“有什麼不捨得的?身份於我來說不過是一把懸在頭頂,隨時會落下來的刀,時時讓我坐立不安。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由我親自斬斷。
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母親。”
貴妃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他如今要離開,就怕她憂思成疾。還有,也怕將來登基的無論是太子又或者是七弟九弟,他們都沒一個會善待母妃。
鍾靈乂理解他的心情,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貴妃有蕭家護著,會沒事的。”
貴妃是鎮國將軍所生,也就是如今的鎮遠候府,按照蕭家地位,哪怕貴妃膝下無子也不會被欺負。無論誰登基,蕭家地位都不可撼動,那麼貴妃就不會出事。
要麼就是回蕭家,要麼就是皇陵,總會留下一條命的。
司空贇也點了點頭。
身份於他是枷鎖,是催命符,他一直知道,所以一直裝作病入膏肓的模樣。可即便如此,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什麼下毒、刺殺一樣接一樣的,防不勝防。
只有千日做賊無千日防賊的,所以他猶豫了很久,決定摒棄這個身份。
這次來傳旨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按照他的身體,走了那麼遠的路,太過於勞累,去世也是實屬正常。如此不會給任何人帶去麻煩,也解決了自身困擾的麻煩。
他出發時也和貴妃商量過,她雖然不捨,可知道皇宮艱難,所以還是同意了。
他在宮中待了一些時間陪伴貴妃,後來又一路走走停停,就是捨不得西陵。
如今要走了,放不下的只有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