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抬手自己胳膊聞了聞,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她一下子沒忍住趴在床邊乾嘔。
“yue~”
太臭了吧!
她緩了一會兒後趕緊捏住自己的鼻子,這才起來看著自己的身上。
因為受了傷,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素白的裡衣,這會胸口那處血跡依舊明顯。而衣服露出來的面板黑乎乎的,就像是從泥潭裡剛爬出來一樣。
她忍受不了這個味道,光著腳就朝著房門而去。
她將門開啟一條縫,外面守著一個人,她根據記憶回想了一下。
容家如今落魄了,但到底是士族,家裡也有下人的。
張嬸是原身母親的陪嫁丫鬟,一直在容母身邊伺候。原身身邊有兩個人伺候,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女孩叫青青,十三歲,是容母街邊撿回來的小乞兒,被安排在了原身身邊伺候,照顧她的衣食起居。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在容母身邊伺候的。
男孩叫陳遠,十八歲,比原身大一歲,是容家的家生子,在原身身邊當書童。他早年喪母,父親是剛才為容頊年包紮的陳大夫。
陳大夫以前是容家藥鋪掌櫃,容家落魄後他依舊沒有走,選擇留下同甘共苦。
除了青青,他們都是知道原身女兒身的人。
青青年紀小,又是半路入的容家,容母對她還是保持戒心,不敢把這個秘密告訴她。
而門口這個小姑娘就是青青。
她穿著一身青色裙子,扎著兩個小啾啾,頭上綁著幾個鈴鐺,一雙眼睛特別明亮。
聽到動靜轉頭,看到是容頊年立刻笑了:“公子,你醒來了?可是要用膳?”
怕小姑娘聞到味道,她往門後躲了躲,咳嗽一聲讓自己聲音變得虛弱一點:“方才出了些汗,我想沐浴。”
“公子要沐浴?那青青這就去準備!”小姑娘興高采烈的走了。
沒過多時她領著人回來了,那些人都提了熱水,很快把房間裡的浴桶裝滿了水。青青試了試水溫剛好,於是便說:“公子,水溫正好,青青伺候你沐浴吧,你傷口不能碰水。”
“不用!”
她站在屏風後,再三拒絕,等人全部離開後才進了浴桶沐浴。
不到片刻水就有一些混濁了,她也懶得管了,用力把身上的泥垢全部搓去,直到面板都紅了,搓不出來一點泥才作罷。
擦乾身體,穿上青青拿來的衣服,看著浴桶裡的“汙水”,她感覺臉上紅撲撲的。
這也太讓人不好意思了吧?
雖然但是,她還是讓青青叫人來處理了。
她有些不適應吩咐人,可如今人設是病秧子的大少爺,她也只能維持人設,心裡想著以後補償一下人家。
青青這丫頭倒是啥也沒有多問,勤快的把水提了處理。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容頊年朝著來人看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她們手中提著食盒。
女孩一張瓜子臉,眼睛水靈靈的,嘴角掛著笑,臉頰上有著明顯的酒窩,很甜的長相。
這是這家的小姐,之前也沒介紹,容頊年並不知道她叫什麼。
她靠近後朝著容頊年行了一個屈膝禮,容頊年不太適應古代的禮儀,慢了半拍才站起來拱手回禮。
“容公子,伯母沒日沒夜守著你兩天兩夜,方才著實太累便昏睡了過去。醒之前還惦記著你,怕你餓著。這會兒父親也忙,有些走不開,便讓我來給你送些吃的。”
如今這世界男女大防很是重要。
男女七歲不同席,更別說兩個並不熟悉的陌生男女,若不說清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