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棺材被放在了土坑裡,姜宛君沒忍住痛哭起來,也沒有人上去安慰幾句,畢竟比起憋在心裡,這樣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會更好一些。
容頊年也將藏在懷裡的書信拿了出來,在姜宛君哭了一會兒走過去把書信遞給她。
姜宛君看著面前的書信,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又抬頭看了一眼容頊年,最後接了過來看了起來。
信的第一句就是“頊年賢侄,見字如晤”八個字,而筆跡是她父親的。
“這才是當時我收到的書信。”
姜宛君沒有回話,而是認真看了起來。
信上的大概意思是,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自從郡守發動叛變後日日上門逼迫,甚至於將姜家圍了起來,我不願意同流合汙,因而只能選擇自殺以求清白。我的身體不太好,病情反反覆覆的,總歸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所以死了也沒什麼的。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宛君,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還是請你照顧宛君,不要讓她受到委屈。若實在是覺得不行,那就給她找個如意郎君上門,別被人欺負就行。
也希望不要帶宛君來送我最後一程,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的。
最後用了“伯先絕筆”四個字結尾。
一開始的賢侄二字是在攀關係,希望容頊年能夠看在兩家的關係上可以答應他的祈求。最後“伯先”二字也將自己的地位往下拉,懇求容頊年答應。
姜宛君沒想到最後父親都是在為自己考慮。
姜宛君越發忍不住了,將書信緊緊抱住,大聲哭泣。
容頊年嘆了口氣。
這郡守在城門破了之後瞬間被拿著,當天就斬首了,他們來遲了一天,否則也能親手手刃仇人。
正感嘆著時,她察覺到身後有動靜,想了想沒動。
下一秒,一個人出現在身後,一把匕首抵住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場的人都紛紛驚了,全部看向這邊。穆昭和空玄也是一臉緊張,不過對上容頊年的視線就知道這是她故意的,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別動,都別動!”挾持容頊年的男人瞬間出聲,其他人也來到他的身邊站立,面向眾人一臉警惕。
姜宛君也聽到了動靜,一轉頭,結果下一秒自己脖子上也多了一把匕首。男人拉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那書信也掉落下去,在空中飄了幾圈,最後落在了棺材上。
“什麼人?”穆昭問。
管家在人群裡,看到自家小姐被挾持也是慌了,可很快注意到幾個人有些眼熟。他認真的回想,最後想到這幾個人人有兩個是當初天天守在姜家門外,還一直威脅老爺的人!
“是你,趙大虎!你要對容公子和小姐做什麼?你們可知道容公子是何許人也,你們若是傷了他,那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管家指著幾個人厲聲質問。
挾持容頊年的男人叫趙大虎,是一個山大王。
他看向管家,冷笑一聲,他並不覺得害怕,反而一臉無所謂的說:“那又怎麼樣?我趙大虎本來就是要砍頭的,大不了就是讓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和這個小白臉給我們陪葬,也差不到哪裡去,是吧兄弟們!”
幾個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都是亡命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傢什麼親人,抄家滅門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撓癢癢,絲毫沒有什麼影響。
穆昭上前問:“你們想要什麼,儘管提,別傷害他們。”
“你能做主?”看到出來的是一個小姑娘,趙大虎並不信任她可以做主。
穆昭點頭:“自然!”
“那好,給我們兄弟幾個準備一千金,幾匹馬!對了……”他偏頭看著容頊年說:“聽他們叫你大人,那你肯定能給我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