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沉枝意氣得並不是謝司晨將她的優點無視。
“他怎麼這麼目中無人?!”
沉知許敲了下她的腦袋:“我看你才是犯病了。”
沉枝意莫名其妙。
她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從初中便開始和男孩子約會,爸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邀請到家裡來坐坐而已,這有什麼?
這份傲慢讓沉枝意印象頗深。可令她能夠牢牢記住謝司晨的原因,除卻他擁有傲慢的絕對資本外,更多的還是緣於他和沉知許之間的相處模式。
她從未見過有人談戀愛可以談得這樣平淡。
像一杯永遠保持常溫的白開水。
高考那年沉枝意去圖書館找過沉知許一次,難得叄人同臺,她問了謝司晨一句:“你不會覺得厭倦嗎?”
對方禮貌地答:“不會。”
她翻了個白眼,又問沉知許:“你不會覺得無聊嗎?”
堂姐翻書的手頓了頓,明明發聲的是她,沉知許的眼睛看著的方向卻朝著謝司晨。
她唇畔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語氣揶揄:“不會。”
就在沉枝意以為這對情侶故意無視自己的時候,沉知許補了一句:“他很新鮮。”
這是什麼形容?
沉枝意皺起眉,卻發現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謝司晨在笑。
那畫面不亞於在北極穿短袖,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被秀恩愛秀的。
不過這場戀愛居然持續了五年之久,久到沉枝意不得不承認白開水確實是最解渴的存在。
這段漫長的光陰裡,謝司晨傲慢的外表下藏著的所有閃光點都在沉知許以及目睹這段感情的人面前敞開。
她或許是已經習慣,也或許是根本不在乎他的閃光點,可沉枝意卻是實打實地欽佩。
尤其是在她讀大學時,一天甚至可以和兩叄個男人吃不同的飯,卻還是要掰著手指擇偶。
比他帥的沒他有錢,比他有錢的不一定比他有能力。
還有很多觀念、生活習慣上的參差。
沉枝意從前認為世界上不會有完全適合自己的人。
可謝司晨卻完全適合沉知許。
她沒辦法不去記住他。
記住這個愛她姐姐如愛自己般無私的男人。
沉知許把報紙捲成空心的柱狀,往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你先說你來幹嘛?”
沉枝意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於是端正了坐姿,開始娓娓道來。
她們公司的商業版圖這幾年著重開拓北美,老闆常年駐紮,結識了不少人脈。而上層建築本就是個圈,有些訊息流通不了,卻在範圍內人盡皆知。
沉知許當年的委託人對這個案子並不服從,這些年來從未放棄過上訴,只是都被駁回。
徒刑判下來了就像是一道休止符,再多的錢和權利都已經無濟於事。
業內很多人都清楚,是他沒把髒兮兮的手腳藏好,才留了一大堆後患,讓受害人得以沉冤得雪。只是沉知許的表現也屬實配不上她的高額薪酬,更對不起她的金牌口碑。
所以一旦聊到了那個白人,就難免要聊到沉知許。
沉枝意多問了一句,對方也只當她是想聽笑話,說著說著便說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辛。
訊息封鎖得密不透風,知情者極少。
“他在獄內本來是好好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連獄警都要給他的美金叄分臉面,可壞就壞在來了個亡命之徒。”
那人是個罪大惡極的同性戀愛好者,嗜好老頭樂。
“強姦別人的人在監獄裡被人強姦了,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