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他說:“陪我睡會兒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屋子裡所有人聽到。
李章和錢蒙完全不敢去看俞筱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邢況帶著徐未然進了屋。
門被關上。
俞筱噌地一聲從沙發裡起身,不管不顧地要去砸門。錢蒙把她攔住:“俞筱,況哥什麼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看要不然就算了,你換個人喜歡不行嗎?”
“我換誰,換你嗎!”俞筱生起氣來什麼話都說,完全不顧別人的面子:“你配嗎!”
在這句話後,錢蒙握在俞筱腕上的手鬆開了些。
他沒再對俞筱的話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再管她以後的死活,轉身走了。
剩下的李章等人看見,也都沒有再理會俞筱。
俞筱好像成了一個被眾人拋棄的人。
徐未然出現以前,她是這群人的小公主,沒有人不寵她疼她。
可是徐未然出現以後,這些人全部都拋棄了她。
都是因為徐未然!
她如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死死地盯著面前緊閉的房門。
屋子裡,徐未然扭過頭,看了眼房門的方向。
邢況朝她走過來,抱著她把她放到床上。
單純只是摟著她睡覺而已。
她攥了攥拳,手指又鬆開,搭在了他肩膀處。
她靠過去,唇貼上他的唇。
屋子裡安靜了幾秒。
她生疏地張開嘴巴,嘴唇一張一合,吮吸他帶了點兒涼意的唇畔。舌頭生澀卻堅定地伸進去,在他舌頭上捱了挨。
邢況只怔了兩秒鐘時間,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壓在了身下。
徐未然由主動化為被動,唇上感覺到他激烈又帶著征服欲的氣息。
他越是強烈地愛著她,她越能感覺到一種報復的痛快感。
一片昏昏然裡,聽到邢況拉開床頭櫃抽屜的聲音。
裡面果然裝了幾盒東西。
她摟住他,手指用力地摟住他,用力到骨節都發白,驀地又痙攣著,在他肩膀上抓出痕跡。
沉迷般地與他一起墮落,隨著他而下陷,又輕易漂浮在半空中,從腳尖到頭髮,沒有一處地方不在飄著。
脹得胃部都難受。
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所有感知都被他操縱。
她嗓子有些啞,身上熱得出了一層層的汗,髮絲黏在頸窩裡,肩膀上,背上,有幾縷到了他手中,他一下下地繞,繞在手指間。
窗簾緊閉著,沒有風,紗簾卻在飄著。
時緩時急,時輕時重。
長日不寧。
下午再出去的時候,她身上穿了件高領毛衣,人也有氣無力的,昭然若揭著邢況剛才的罪惡。
田壘看看她,再看看坐在她身邊,明顯把神清氣爽四個字寫在了臉上的邢況,忍不住笑罵了聲。
“虧我還擔心況哥你追不上女朋友,”田壘不停嘖嘖:“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一直以來小丑其實是我。”
他拿出煙盒,從裡面抖出一根菸遞給邢況:“你說這個時候,是不是得來一根?”
徐未然已經臊得不行,把臉埋進邢況懷裡。
邢況順勢把她摟住,對徐未然有多溫柔,看向田壘的目光就有多挑釁。
他氣得笑了聲:“你是不是想死?”
“得,況哥不抽我抽。”田壘找了個打火機出來,又記得邢況這人對媳婦寵到沒邊了,連煙味都不能讓人聞到,自覺地起身說:“不用您老人家吩咐,我去外面抽。”
邢況沒理他,手指在徐未然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問她:“餓不餓,要吃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