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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未然知道這個人討厭她,最好還是不要跟他接觸太多。
她送完酒轉身就要走。
李章把她叫住:“這就是你們店的服務態度嗎?也不知道招呼客人。”
徐未然:“抱歉,你要是想要什麼服務可以去地下天堂,這裡沒有。”
李章笑了笑,撐著腦袋看了她一會兒:“你以為我是想要什麼服務,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這都不行?”
徐未然:“本店不陪聊。”
“那就我說你聽。”李章把手機拿出來,點了幾下:“徐未然,我看你最近跟邢況走得挺近的,還有人拍到你跟他一起在學校外的美食街吃飯。”
李章抬頭看她:“你是不是覺得邢況對你挺好的,很照顧你?”
徐未然並不言語。
李章:“你要是這麼想的話,我就要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的感覺都是錯的。”
他把影片翻出來,放在桌面上正對著徐未然的方向,點了播放。
影片裡,病床上的尤芮咳了兩聲,問:“邢況,你對那女孩,那個叫徐未然的女孩有意思?”
然後,徐未然看到影片裡的男生淡漠開口,說了兩個字:“沒有。”
影片戛然而止。
徐未然通體冰涼,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事情還沒有結束,李章劃到下一個影片,點開。
昏暗不明的包廂裡,長相美豔張揚的女生坐在邢況身邊,一隻手貼著邢況胸膛。邢況捏住女生的下巴,把她的臉抬了起來。
女生兩瓣唇紅得似火,等待著男生的吻落下。
影片在這裡停下,但也猜得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丟了手裡的撲克,問一邊沙發上的邢況:“況哥,你不會真喜歡徐未然那丫頭吧?”
晃動不休的彩色光線從邢況臉上晃過,照徹出男生漆黑凌厲的眉眼。
他沉沉吐了口煙,開口時,淡漠的聲音裡像淬了毒:“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玩玩——
而已——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四個字成了徐未然擺脫不掉的夢魘。
無數次夢到,她卑微地因為邢況的一句話或是一個舉動而剋制著激動問他:“你喜歡我嗎?”
夢裡的邢況有著雙比夜還要漆黑的眼睛,他不屑地看著她,冷笑出聲:“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作多情?”
“我只是玩玩而已。”
昨天下了場雨,今天的溫度低下來。
徐未然沒有穿外套,胳膊上起了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她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路邊的燈亮著荒蕪的光。前面有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人,男生把女生親暱地攬在懷裡,低下頭詢問意見:“去看電影嗎?”女生有些冷似的鑽進男生校服外套裡:“好呀。”
無數三三兩兩的人從徐未然身邊走過,說著輕鬆愉悅的句子。
徐未然走過了公交車站,一直過了前面的路口才意識到,轉身折返回去。
李章仍舊在她身邊跟著。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受了傷的樣子,澄澈的眼睛裡也並沒有水痕的出現。
只是周身氣息明顯不對。
李章笑了聲:“怎麼,還真傷心了啊?你真的喜歡邢況?”
徐未然並不想跟他交流。有回家的公車開了過來,車門開啟時,她才淡聲開口:“我誰也不喜歡。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她上了車,走到後排找位置坐下來。
李章沒有跟上去,一直看著載著她的公車走遠。
坐在沒有人認識她的車上,徐未然才敢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