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無天？”
劉浪心神一顫，拿著無天聖碑的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我那個時代的人，又有幾個不認識無天？”
魔主夜手託著下巴，似乎陷入回憶當中，許久之後，才喃喃說道：“可現在，無天的本命聖器，卻到了你的手裡，難道他已經死了？”
“你都沒死，他怎麼可能死？”
劉浪冷哼一聲，強裝淡定。
“也對。他怎麼可能死呢？”魔主夜點點頭，感慨著說道：“這樣說的話，他是有了更好的武器，才把這聖碑淘汰給你，還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呢！”
“羨慕嫉妒恨無天，還是我？”劉浪問道。
“你覺得呢？”魔主夜啞然失笑，笑劉浪的不自量力。
劉浪不免有些尷尬。
很明顯，魔主夜和無天乃是同時代爭鋒的天才。
“我很好奇，你是無天什麼人，徒弟？兒子？這聖碑可是星空世界一等一的聖器，就算無天用不著，也不可能輕易送人。”
魔主夜上下打量著劉浪。
希望從劉浪身上，找到一些無天的影子，但遺憾的是，除了劉浪手裡的聖碑，兩者之間，好像並無關聯。
“忘了你是易容過的。”好半天，魔主夜才拍拍腦袋，如夢方醒道。
在封魔之地，劉浪可不是這個模樣。
看著魔主夜在那自說自話，劉浪眉頭緊皺，寸語皆無。
站在魔主夜身前，他有一種被扒光了的感覺，身上這點能拿得出手的秘密，在魔主夜眼裡，好像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即便現在的魔主夜，只是煉氣境修者。
“你有聖器在手，即便暫時被困在這小小的承天大陸，也是前途無量，又何必跟我過不去？”魔主夜琢磨著問道：“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被我那個孽徒，算計了？”
“我日，這傢伙會讀心術嗎？”
劉浪臉黑無比。
“看來被我猜中了。”觀察劉浪的表情變化，魔主夜呵呵笑道：“我就說，百里炬怎麼會把你放出來，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就算百里炬不是良善之輩，也比你強。至少，他不會拿億萬人的生命，成就自己。”
劉浪寒聲說道。
“我這樣說，我很懷疑，你手裡的聖碑，是不是從路邊撿的。”魔主夜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
“為什麼？”劉浪不解。
“難道無天沒有跟你說，他當年的光輝事蹟？”魔主夜搖了搖頭，回憶著說道：“那時的他，隨手一擊，就有一片星域崩塌，死在他手裡的人，又何止億萬？跟無天相比，我只取幾個小世界，已經很仁慈了。”
“這……”
劉浪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誠然，魔主夜所言有誇張的成分，但是，百萬年前，三界大陸支離破碎，卻確實出自無天之手。
“小子，你的境界還是太低了，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層次，就會明白，有些人生來就是準備赴死的，無論你殺不殺他們，他們都會死。”
魔主夜忍不住開導起劉浪，“在這片星空下，只有不斷變強，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弱者的生死，只能看強者的心情。”
劉浪沉默。
他承認，魔主夜說得有些道理。
有的時候，一個人想改變世界，最先要改變的是自己，可是，讓劉浪像魔主夜那樣，視生命為草芥，劉浪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
“我知道你聽不進去，不過，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來考慮，究竟是成為無天，還是成為百里炬，由你自己決定。”
魔主夜說完之後，轉回身，邁步向著青陽峰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