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x在市醫院發飆被攆出醫院，再次送回場所住院部。一起被送回的那個護理因症狀輕回到隊裡去了。
“你們把他放到這裡，護理不來，他的生活誰負責呢？”章主任責問送吳x來的管教。
“我只負責把他送來，其他事情我不知道。聽說管理部門另外安排了一個護理的。”
吳x看看這冷清清的住院部，除了幾個進進出出的值班人員外，只有三個不能出院的傳染病人。比起四合院一百多人吵吵嚷嚷的過年氛圍簡直天差地別，吳x無奈，因為自己還“不能行走”，只能任人擺佈。
吳x躺在寂寞空蕩的外科病房，就他一人在裡面住著，年前還在病房裡有說有笑的高個子王、護理汪、平頭呂等等，一個都不見蹤影。老四永遠看不到他的笑容了，老三不知怎樣，w市醫院是否把他搶救過來了，如果……他不能再往下想，只能祈禱上天保佑。
“吳x，你又來了？我們這裡過年比較冷清，能出院的年前都回隊了，這你知道的。”章主任到外科病房來看望，同時按慣例做做吳的思想工作。“你們在隊喝酒精中毒的事我也知道了，這可是一件大事。你腿又不能走，昨天晚上又誤喝了酒精，現在這裡要安心接受治療。”
“我的腿不能動，沒有護理嗎？”吳x問道。
“我剛才打電話給領導了，說是下午派護理的來。中午吃飯叫值班人員給你幫忙。”
“吳x，吃飯。”吳x抬眼一看，是他那個值班員老鄉給他送飯來了。一個碗裝飯，一個碗裡混裝了四個品種的菜，有葷有素。“我們這裡過年不比你們隊裡多麼多花樣。”
“你快到期了吧？”吳x問道。
“快了。”
“這次回隊沒幾天嗎？”
“別提了，唉……”吳x搖頭嘆息，“都怪我，我要堅持不讓他們喝就好了。老四永遠不能和我們在一起喝酒了，老三在w 市醫院不知怎樣。”值班員老鄉第一次見吳x這樣頹廢地埋怨自己。
“不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好歹你還好。”勸道。
“我估計自己長時間沒有沾酒，一下不適應，喝了一點點，不然……”吳x為自己的無知感到後怕。
“其他人喝了沒有死，胖子怎麼就死了呢？”值班員老鄉有點疑問。
“老三和老四倆喝的多一些。老四給我講過，他在家時得過丙肝。”
“丙肝？估計是這個原因，丙肝遇工業酒精產生了中毒綜合症，所以……”
“聽說胖子家來了一車子人，準備來鬧事吧？”在住院部值班比較自由，各方面資訊也知道的多。“話說回來，是他自己偷喝的酒精造成的，也不是隊裡發給的，他家裡鬧什麼呢。”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想，好好一個活人送來，現在成了一具屍體。他家裡人肯定不會放過。”吳x持不同看法。
“你慢慢吃，我去接班去。你有什麼事叫我。”話不投機，轉身離去。
“老大。”下午兩點多鐘，一個熟悉的聲音把吳x從睡意中驚醒，他伸頭一看，是護理汪來了。
短短數月，吳x經歷了太多的折磨與痛苦，甚至於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所以，現在的吳x不僅變得敏感而且任何一點響動都會驚醒。
“你怎麼來了？”吳x驚奇而又狐疑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