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張衝躺在榻上,趙娥正給他喂著藥。
誰也沒想到,壯如虎牛的張衝會病,這一病就病了二十日。前幾日是昏迷,後面開始發熱說湖話,照顧張衝的趙娥,一會聽他說“聖人”,一會說“我早就知道會失敗的。”
等過日幾日,張衝就醒了,開始還不能下榻,但後面知道全軍在陸續開始按照新的編制進行合練,他又非要來觀軍。
最後沒辦法,蔡確揹著張衝就來了。當時在合練的是關羽的左校尉所部。只見旌旗獵獵,號叫宣告,眾營頭在令旗指揮下,嚴整有律,見軍心可用,張衝心稍微放了些。
之後張衝就宿在了大營裡,趙娥勸了半天,張衝耐不過說了句:
“別勸了,在這裡,我才睡得踏實。”
趙娥明白了,之後就讓蔡確他們將胡床綿蓋都從山上搬進大營。
之後幾天,上到關羽、張旦這樣的校尉將官,下到一些新近提拔上去的什將,都絡繹不絕地入大帳向張衝問安,而張衝都一一勉力。
說來也怪,按道理見這麼多人也該是累的,但張衝越接見,精神頭越好,到最後竟然就好了。
有些將領弄不懂了,只有奚慎悄咪咪對自己原先幾個惡少年心腹道:
“咱們渠啊,那是心病,所以自然要心治。”
張衝這邊一好,就一刻不停,接見飛軍斥候們,他們帶來了這些天山外的情況。
首先最重要的是東平陵的情況。
飛軍斥候們在得到祭孫情報的支援,終於將情報深入到了東平陵的曹寺,箇中難度還是挺高的。
原先曹寺的僕隸們都被清洗掉了,郡吏們自己從各個家族中抽取了部分徒隸來維持曹寺的基本運轉,這就是使得曹寺的僕隸們這塊很難被打通。
後來泰山方好不容易收買了個好賭的郡吏,才弄清這段時間東平陵的後續。
自原濟南相徇死,功曹高綜就開始主理濟南郡務。
此君也是一個幹吏,做事雷厲風行。先徵發閭左掩埋了遇難屍首,又將原先被盜取的粟菽從那些裡戶們再次收繳了上來。同時,一份由濟南國諸曹長聯名的請罪牘已經快馬送往了京都。
最最最意外的是,原濟南相荀琨之子荀或因失察之罪,自投入獄。
聽到這裡,張衝怔了一下,荀或?
這個可太熟了,就是那個輔左曹操建功立業,最後被曹操送了個空食盒逼著自殺的那位王左之才嘛。
張衝沒想到,原來那日在城中圍殺他的人就是他派的。
張衝示意斥候背旗繼續講,背旗接著道:
“後來高綜雖然收拾濟南國殘局,但實際上已經無力再招募壯勇,所以現在濟南國的防務都是由濟南王侍從城內幾個大家族聯合,可以說守城還顯不足,更不用說進山剿我們了。”
見張衝點頭,另一個背旗開始講泰山南面奉高的情況。
“稟渠,最近奉高的那些個豪強也隱約在勾連,對我們也開始疏遠了。胡母先生那邊說,是泰山郡太守張舉,幾次和眾郡吏吩咐,勿要通賊,還抓了幾戶和我們聯絡頗為緊密的鄉豪,田土都給充公了。胡母先生說,他那裡也沒辦法。”
張衝蹙著眉,繼續問:
“那汶陽那邊的二百頃田土怎麼樣了。”
那背旗立馬從褡褳中翻出一冊書,遞給張衝:
“渠,這是胡母先生的書信。”
張衝接過,一目覽去,大致說鮑氏聯合泰山太守惦記上了那片田了,讓他小心。
看完,張衝冷哼了下。
然後就是第三個背旗開始講:
“渠,最近魯山附近的一夥群盜說要投靠我們。這幾次一直派人和我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