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操看著遠處的芮祉捧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向著那些泰山軍卑躬屈膝,獻城投降時,他的怒火被點燃了。
直接赤手空拳就衝了過去。
但只是奔行十餘步,一支銳利的箭矢就紮在了他的腳前。
只見一個清朗的聲音淡淡道:
“回去,再衝你就要死在突騎的骨朵下了。”
只見陳誠舉著弓就這樣指著凌操,如是道。
凌操內心怒火無法發洩,但又明白再衝也是無果,只能兇橫的看著那前面的芮祉,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而這時候,那芮祉也被動靜所吸引看了過來,見識凌操,他先是面露一絲難堪,但隨後卻表現得比凌操更加憤怒,怒目而視。
這下子凌操倒是錯愕了,直到這個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後就聽剛剛那個執弓的軍將對自己道:
“你可知他為何恨你”
凌操仔細一想便已明白,隨後羞愧的低下了頭。
陳誠見這軍漢這般實誠,莞爾一笑,點播道:
“你也是降,他也是降,按理說誰又能比誰高貴。但可惜,這人偏偏是背刺了軍主投降的。說來也是可惜了,那個叫朱治的軍將和那個朱玫都是喝了毒水才死的。那個朱玫也真是個硬漢,據說中了毒還殺了六個,真是可惜。”
而諸葛玄就更是如此,身高九尺,為人勇悍,全身肌肉遒勁,簡直不愧於他們諸葛家的血脈。
此時的凌操已經聽不清了,他呆呆的摸著腰邊的水壺,那是朱治留給他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所謂藏鋒,則無敵。軍中元老故舊太多,少君雖為王上親弟,但依舊需要藏鋒,不能多惹敵意。而慎言,隱志、省身、戒欲也是如此。慎言則無禍,隱志可保身,不為悻悻小人所趁。省身則自知,戒欲則無負,皆為存身之道。至於求實、向善更是如此。”
“縱然有好處又如何狗就是狗,不能因為對自己搖尾乞憐就不是狗了。”
說到這裡,諸葛玄先是誇獎了一下張紹:
“少君以上做的很好,但惟有這最後一條要多注意。那就是節情。少君你好恣意,所喜所憎喜形於面,這固然磊落,但卻會無故惹來麻煩。”
於是,小爹啞口無言。
諸葛玄喜形於色,覺得自己這個學生果然謙虛好學,是個有大志向的,最重要的是聽話。
本來這病不是病,但眼見著自家二兄一路征戰天下,開國建制,但這宗室卻遲遲未獲得授封。
但二兄卻讓小爹回那些人,自家人急什麼急,沒見到他親爹親兄親弟都還沒獲封嗎
後面,張紹長成,拼命在軍中立功,雖然也有小獲,但一直沒能打下什麼大功,於是在軍功冊封上,至今還是一箇中品的昭武校尉。
陳誠聳了聳肩,自覺已經做了很多了,然後見到一人,面露欣喜,然後闊步走了過去。
張紹直直的看著諸葛玄,然後淡淡道:
“徐將軍的為人我素知之,不會有如此詭譎想法。你勿要擔憂。大丈夫行事只要快意二字就可,餘者能想就想,不能想的也就罷了。”
“少君,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的七戒嗎”
……
諸葛玄是門下諸葛珪的弟弟,之後隨長兄一家遷居鄴城,後來入仕郡府為功曹,最近張紹被準開府,其人就被調入幕下作了親從大將。
諸葛玄壓低了聲音:
諸葛玄愣了一下,沒想到張紹性堅如此,大為訝異,於是換了個措辭:
“此戰到底是飛虎大將的功勳,如少君這樣表達對降將的輕蔑,焉知徐晃不會心有芥蒂以為少君是在小視他的功勳”
此前小爹曾和二兄私下聊過,說現在各元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