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朱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一時間反駁不了林澈的斷言,只覺得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林澈見狀,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倒也沒有再為難他,轉而道:“說白了,只要利益足夠,就沒有真正的可靠。
“也只有自己做了太后,登上了權利的之巔,才能把風險降低到最低,將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裡。”
“以上的情況也並非特例,反而你爹孃那種才是特例。
“大漢的劉邦和呂后,就曾面臨相同的問題,當這種猜忌達到一定程度時,自然就出現了,毒殺君主的事件。”
“你可以回宮翻閱史書查一查,你是上有超過半數的帝王,都被人刻意謀害的。”
“再往下,就引出了權威的重點。”
朱標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尤為認真。
“利君死者眾,則人主危,意思就是認為君主死亡,對自己有利的人多,那君主的處境就會變危險。”
林澈輕描淡寫。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這個利字,所以王良愛馬,勾踐愛民,是因為他們需要馬匹,需要百姓為他們戰鬥。”
“就像,郎中善於吸吮病人的傷口,不惜用嘴吸掉病人的淤血一樣。”
“這麼做不是為了感情,而是因為利益所在,故而車匠做好了車子,就希望別人能夠富貴,棺材匠做好了棺材,就希望別人早日傷亡。”
“車匠希望別人富貴,是因為別人不富貴,車子就賣不出去。”
“棺材匠希望別人傷亡,是因為別人不傷亡,棺材就沒有人買了。”
“他們的本意,並非是喜愛和憎恨他人,而是因為利益這個東西,本來就建立在別人的利益之上。”
“就像棺材匠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死亡一樣。”
“兜售藥品的人,從來不會希望天下無病,因為這樣他們就活不下去,自然也就不會兜售藥品。”
“同樣,善於征伐的人,從來不會乞求天下太平,因為這樣他們就無利可圖,自然也就不會學習兵法。”
林澈挑眸看向表情古怪的朱樉,驀然道:“在這其中,沒有什麼善惡之分,有的知識利益,利益,還是利益。”
“嗯,秦王殿下今日突兀到此,想必也屬為了利益而來吧”
話落。
鴉雀無聲。
頓時,朱樉啞口無言,膽戰心驚,惴惴不安。
完全不敢往下接話。
待見了朱樉臉上表情的變化,林澈愈發肯定了之前的猜想,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除了大問題。
自家學生這反常舉動,必須要將他化解,想必是有人在背後唆使的。
自從大街上遭到刺殺,內憂一個接著一個,還他孃的處理不完了。
從上到下,都不正常。
造孽啊!
而在這時候。
朱標若有所思,這次沒有幫弟弟辯解,反而由衷的認可道:“林先生教訓的對,學生記住了,定不會讓您失望。”
對於太子爺心態上面的變化,林澈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那便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
“先小人後君子,才是帝王之道。”
“反之,偏聽偏信,任人唯親,終究會走向滅亡。”
“再打一個比方,如果帝王到了垂暮之年,臣子就肯定會向皇后,太子的勢力靠攏。”
“他們希望君主早日駕崩,同樣也不是因為憎恨君主,而是他們的利益,就建立在君主的死亡之上。”
“這個時候,我們回過頭去看看,就會發現百姓和君主,對於忠奸的定義不相同。”
林澈端起桌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