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猶猶豫豫到時候,林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聽不聽了”
聽就抓緊時間,不聽就把門帶上。
話音未落。
徐妙雲俏臉漲紅,趕忙來到了林澈身後,一雙芊芊玉手搭在林澈的肩頭:
“聽。”
“林先生請講。”
說罷。
徐妙雲面紅耳赤的開始為其揉捏,同時小心詢問著力道。
“可以。”
對此,林澈忍俊不禁,不過一個小測試,倒也沒打算難為她,轉而道:
“平民入仕的真正含義,遠非最終結果的好壞能評價,其深遠的意義更值得推崇。”
“世間萬物,從來不只是對錯兩個方面,思考問題的時候要全面,更要以多角度去看待問題本身。”
“倘若非黑即白,還有什麼意思…”
聽聞此言。
徐妙雲手上動作一滯,更為不解:
“這…不已好壞論說…還能以何評價呀”
“小女子愚鈍。”
“還望林先生直言。”
林澈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這個挺簡單的。”
“我給你講過故事,聽後你便理解了。”
“很多事物存在的意義,要遠遠超過結果本身,平民入仕途亦是如此。”
頓了頓,林澈有條不紊道:
“《文獻通考》記載,西晉的選官方式,總共分為四個方向,公府徵僻、州郡察舉、曹煥提升、伍子選拔。”
“無論多大的官,無論透過哪條途徑去當官,都要透過集體的推薦,推薦者有一個統一的名稱…”
“郡姓。”
徐妙雲聽的十分認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個字。
“所謂的郡姓,就是當時佔地最多,祖先官位最高,也最有錢的那批氏族大家。”
“按級別最高貴的是十族,二十六家姓,其下又是存在爭議的十族二十餘家…”
林澈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態,繼續道:
“無論誰當家,都得經過這四十多家的集體討論,最終才能批准。”
“至於皇帝,在那個時期只是一副空殼,唯一的作用就是負責蓋章。”
“皇帝丟失了自己的權力,普通人也失去了階層流動的正常途徑。”
“隨之帶來的便是,人們也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徐妙雲:“!!!”
“彆著急,還沒講完。”
林澈笑了笑:
“你試想一下,別管伱如何去努力,明天已經都是灰暗的,都是無所期盼的。”
“那生活又怎會不是灰色的”
“平民被完全排斥在社會主流之外,表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暴力和殘忍。”
“平民在高門氏族面前,喪失了良知、尊嚴、希望,一切的一切,在權勢的壓榨下蕩然無存。”
林澈忍不住嘆了口氣,又道:
“廟堂之上,朽木為官!”
“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正,攥緊了王朝的命脈。”
“對於歷史的看客,這不過一場鬧劇。”
“然,今時今日的廟堂上,又何曾不是歷史的重演”
“魚肉百姓,敲骨吸髓,揮金如土,花天酒地,對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歷經千載時光,如今的平民可以登堂入室了,一切又好像都變了。”
“可如今平民出身計程車子,還是要向權貴卑躬屈膝,一切又好像都沒變。”
林澈捻起杯蓋,颳去上面的浮葉:
“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