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寧聽聞,嘆道:“你身子如此孱弱,實非入宮之良選。”
南芷微微一笑,“彼時只覺有趣,欲來此結交些友人。”
江雪寧搖頭,“這宮中何來知心摯友?盡是勾心鬥角,你又過於純真,自是難以明瞭。”
南芷聞此,眼神微閃,心中暗忖:或許如此吧!
見南芷沉默不語,江雪寧又道:“待此次之事了結,你尋個時機與你父親商議,懇請陛下放你出宮。”
“今日之事,明眼人皆能瞧出,那太后分明是蓄意針對你。”
“我恐你日後,恐難順遂啊。”江雪寧憂心忡忡地望著南芷。
南芷聽後,言道:“好了,你莫要憂心於我,速速歸去歇息罷,尚有課業在身。”
江雪寧見她如此,“你可安睡?”
南芷聞此一言,不禁一怔,“方才已然休憩片刻,怕是需稍待須臾,方能入眠。”
江雪寧心下了然,微微一笑,“那我便再陪你一陣吧。”
南芷聞之應允,“甚好。”
稍作思忖,又道,“不若你今夜與我同榻而眠,今日受驚,唯恐夜半舊疾復發。”
江雪寧爽然應之。
待收拾妥當,二女便臥於榻上。
江雪寧睡於外側,只因她恐自己睡姿不雅,夜間將南芷擠落床下。
二人相談甚久,不知不覺間談及今日之事。
江雪寧言道,“你可曉得今日太后緣何發如此之大的火氣?”
南芷自是心知肚明,然必須佯裝不知。
沉思片刻,方才輕聲言道,“或許是因爹爹呈上奏摺,彈劾了那定國公一番,故而如此動怒吧。”
江雪寧聞此言語,心中暗自思忖,她究竟所言何事?
稍作思索,方知其所指乃是太后動怒,矛頭直指她之事。
至於後續之事,她昏厥之後便無從知曉。
待她離去之後,太后愈發惱怒,宮中戒備森嚴,四處皆是悽慘之聲。
江雪寧沉凝道“你走後,太后怒火更盛”
“據我所知,乃是因多年前的三百忠魂案”
南芷面露疑惑“三百忠魂案?”
江雪寧側身而臥“正是,此事距今多年,且你我從未在京城久居,自然不知。”
“我亦是今日方聞此事。”
“著實令人惋惜,那三百孩童。”
南芷身形一僵,微微顫抖。
江雪寧見狀,輕拍南芷肩膀“莫要害怕,都怪我多嘴。”
南芷稍作平復道“無妨,我曾聽聞他們的事蹟,他們皆是忠魂,有何可怕,只是心有痛楚罷了。”
江雪寧聞之,面露驚色“哦,你竟知曉此事?”
南芷沉默片刻,“不錯,我曾有所耳聞,那時我尚年幼,家中長輩曾提及此事。”
江雪寧聽出南芷言語中的哀傷,不知是為那三百忠魂,還是為那家中長輩。
此前曾聽聞,亦是孃親孤身一人將其養大,孃親臨終前才告知父親身份,方入這京城。
著實是個命苦之人啊~
“如此說來,只是這些事已過去如此之久,不知為何會突然又被提及。”江雪寧慨嘆道。
南芷思考須臾,“或許,是當年受害者的家人,不願此事被遺忘吧。”
江雪寧聞之若有所思,回應道:“你所言不無道理,此事已過去多年,在皇宮中更是禁忌。”
“可能是受害者家屬,不願讓人淡忘多年前的慘事,才欲從宮中傳出。”
言罷,聲音中略帶憂慮,“然而今日太后大發雷霆,那些人若被擒獲,恐怕難逃厄運。”
“不知他們是否覺得此舉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