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開了後院的門,進入養殖場。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她有些疑惑。
這啥也沒有啊!
她嫌棄地瞪了一眼翹首以盼的畜生們,“亂叫什麼?還沒有到吃晚飯……”
話未說完,她硬生生地止住了。
看來畜生們也不是無的放矢。
瞧瞧她看見了什麼?
一個男人!
距離她十多米遠的菜園子裡,一個男人正倒在邊緣的空處,身上穿得是一身黑色的古風衣服!
有了李柄赫的經歷,周唯安根本沒有什麼可驚訝的。
利索走過去,首先就看見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這個男人太好看了!
像女人一樣美,但偏又英氣十足,充滿陽剛之氣。
俊美和陽剛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臉上神奇的和諧。
此刻他緊閉著雙眼,看不見那眼中是怎麼樣的風華絕豔,但那兩排長睫毛卻像像是蝴蝶輕輕扇動的翅。
更別提那入鬢的長眉,高聳的挺鼻,精緻流暢的下頜…
這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啊!
“嗯…”
男人似乎是疼的抽搐了一下。
聲音卻像是黑夜裡乍然響起的大提琴。
那種破碎的沉悶一下子就揪住了周唯安的心臟。
她猛然回神,看到他身下緩緩洇出的血跡。
顧不上再想什麼,周唯安立馬檢查男人身上的傷勢。
發現他前胸,後背,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新舊傷口。
現在流血的是後背,那裡似乎被砍了一刀。
還好傷口淺,沒有傷到要害。
看了一下養殖場的環境,周唯安果斷找了拖車過來,把男人拉到了前院。
正房有臺子,拖車進不去,倒是小超市有個緩坡,平常進貨方便。
她拿了一張涼蓆過來,鋪在超市的地上,又拿了一床她家暴爹用過的被子墊上。
調整好拖車的方向,手一抬車子,便將男人整個丟到了被子上。
“嗯…”
男人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腦子裡響起一陣大提琴低吟,周唯安蹙了蹙眉,拿起一塊毛巾塞住了男人的嘴巴。
她看過的書裡,有哪個是音容兼美的嗎?
利索拿了醫藥箱過來,開始處理給男人處理傷口。
她沒有學過醫,但她會給豬和羊做去勢手術。
區域性麻醉,消毒,動刀子,切割,止血,縫合,這一套流程她爐火純青。
何況區區傷口。
很快她就將男人身上的傷口挨個處理了一遍,有幾處比較大的,她還做了縫合。
之後又給男人餵了消炎藥。
發現他額頭燙起來了,又餵了退燒藥。
一切忙完後,剛想拿出手機找找她看過的書,大門被拍的“砰砰”響。
“小安,你在不在?在的話,跟你買一包鹽。”
是村裡的周嫂子。
周唯安快步出去,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果真是她。
“小安,你還好吧?你爸爸怎麼樣了?”
周嫂子的一臉同情遮不住眼底的濃濃八卦。
周唯安扯唇笑了一下。
“周嫂子你要鹽是嗎?我拿給你。”
說著話,便從一旁的小倉庫進去,拿了一包鹽過來。
對於她那個家暴爹,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提起。
這幾天辦喪事的時候,她曾經無數次惡毒地想過。
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一想到她媽媽做牛做馬,最後卻是那樣一個死法,她眼裡的淚又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