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魚隱隱聽見兩人的對話,心就咯噔了一下。
這啥意思,周若魚憑著追過各種狗血劇的劇情推斷起來,陸秦川這貨莫不是動了啥歪心思?自己生不出來蛋還要借個雞?
她一直覺得戲劇來源於生活這個真理,而且借腹生子、借種生子這種事好像在老家那邊她也時常聽人提起。
重重地把刀拍在案板上,發出重重的聲音,打斷了堂屋裡兩個人的對話。
朱連長看了看他,低聲勸他:“應該是聽到了吧,不高興了。你呀,就不應該商量我,而是應該先商量她才對,別沒事找事了。”
陸秦川起身從掛著的軍挎包裡拿出一包滷好的豬頭肉來攤在桌上:“老朱,這是我今天特意給你買的豬頭肉,現在這玩意兒可不好淘弄,還是錢虎幫我弄到的呢。”
老朱,豬頭肉……
朱連長怎麼聽怎麼感覺他這話都誠意不足,但豬頭肉這東西吧還真是個絕佳的下酒菜,他嚥了咽口水:“你先擺平你老婆,我也得回去和我老婆商量,涉及到孩子,咱們兩個可做不了主!”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啦,這麼多年我也就交下你朱玉國這個好人了,儘管模樣差點兒,身體還算結實,看大丫二丫倆孩子,你的基因也錯不了……”
周若魚貼著廚房的門縫仔細地將陸秦川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裡又把他拖出來鞭打了無數個來回:媽的狗東西可真夠愚昧的,再說你想借種也得換個人不好嗎,老朱家,那可是她外祖家好嗎?
又重重甩了甩頭,她輕嗤一聲:她在想些什麼呢,有這個想法就不對。只要陸秦川與她提及此事,她就絕饒不了他!
不動聲色地炒了盤雞蛋和一盤鹽爆花生米端出來,陸秦川一聽見聲音急忙站起轉身去接她手中的盤子,二人目光相接時,陸秦川的身子甚至還微微抖了抖。
做賊心虛!周狠狠剜了他一眼他,躲開他的手,直接將兩盤菜端到桌子上。
朱連長全程注意到小夫妻的細節,見陸秦川吃癟心裡隱隱有些開心起來:“弟妹真是好手藝,這麼快就炒了兩盤菜出來!”
“不會誇別硬誇,一個雞蛋,一個花生米,到鍋裡就熟的東西!”
各打五十大板,周若魚也沒給朱連長好臉色。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朱連長立刻垮了臉,悻悻地坐下來啃著一塊豬頭肉。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陸秦川喉頭滾了又滾,好似在極力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慌亂,最終還是在周若魚身後開了口。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思忖,難道陸秦川真的和陸曉華一樣愚蠢?
陸曉華那傢伙平日裡就常常做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舉動,沒想到如今這個陸秦川竟然也要步其後塵。
看著他那副模樣,周若魚只覺得一陣無語,心中暗歎:這兄妹兩個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糊塗,一個比一個像棒槌啊!
“有酒有肉的還堵不上你的嘴?我忙了一天很累了,先睡去了。”
沒得好臉色的陸秦川頹然地坐下來,看來小魚還是介意這種事,即使抱養的是她很信任的老朱家還未出世的孩子。
朱連長見周若魚進了臥室又關上門,心倒安定下來,周若魚排斥就好。
莫說他朱玉國尚能養得起孩子,就算落魄到一無所有,也不能甘心將自己的孩子過繼出去啊,哪怕明明知道對方是陸秦川和周若魚。
朱連長自己斟了一杯酒,有滋有味兒地品了起來,好酒好菜的,太對他此時的心情啦。
陸秦川吃了閉門羹,心裡怎麼可能痛快。於是拿起酒杯也為自己滿滿倒了一杯,猛猛灌進了肚子裡去。
悶酒哪有不醉人的,沒幾杯下肚陸秦川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