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華一聽,瞬間急得不行,連忙站起身來,只是她剛一站起來就被周若魚一把按了下去。
“你想幫誰?”周若魚聲音冷冷地問。
“廢話,當然是我四哥!”陸曉華怒瞪著周若魚,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
周若魚目光從她臉上移到朱連長臉上,只見朱連長毫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你四哥?你害怕倒是對的,你應該怕你四哥把他打成殘廢,然後團長職位被一擼到底才對!”
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穩穩地坐著,一邊看著咕嘟咕嘟翻著花的火鍋,一邊默默嚥著口水。
周淑芬回過神來,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知道陸團長那脾氣你還說風涼話,還不進去攔著點兒!”
“嗨!大可不必!”
朱連長擺了擺手,“這小子賊著呢,我把話撂這兒,一會兒你看姓賴的啥樣就知道了,外傷肯定沒有,但絕對是讓他至少一週起不來床的疼。”
陸曉華沉默了一瞬,到底是坐下了。
“咚!咚!”又是沉悶的兩聲,而後是賴雲龍高聲求饒:“……老陸,老陸!別打了!念在咱們之前的情分上……我不再糾纏小花了,總行了吧。”
這次外面的人聽得真真切切,陸曉華抿了抿唇,終於長長吁出一口濁氣,原來她身後的陸家人都是愛著她的,她一直以為的爹孃和四哥都被周若魚迷了眼,原來是自己被賴雲龍迷了眼,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門被推開,賴雲龍直接就摔了出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臉上,朱連長得意地向周淑芬炫耀:“看到了吧,我說得沒錯吧。一點兒傷也沒有!”
若說別人聽不懂,與陸秦川之前成天在一起的賴雲龍自然是知道朱連長這話的意思,他摸了一把臉,羞憤難當。
他連滾帶爬地起身想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暗自發狠:陸秦川,今天這筆賬我賴雲龍一定給你算回來!憑我現在節節高升的姿態,我就不信你沒有錯處落在政治部的手裡,走著瞧!
“站住!”清冷而威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他轉回身一邊喘息著一邊看向陸秦川,剛拎過來的兩桶麥乳精被陸秦川拎在手裡,隔了有三四米遠的距離,他重重將麥乳精扔向賴雲龍:“把你的東西,帶走!”
他的力道賴雲龍是清楚的,這要是被砸到身上不折兩根肋骨都是輕的。
情急之下,他只得伸手去接,只是麥乳精是粉末狀的,之前兩人在撕扯之時蓋子已經有所鬆動,現在又被陸秦川發力……
賴雲龍伸手一接,麥乳精在他頭上開了花,從頭到眼睛到嘴巴里皆是麥乳精粉。
“姐姐,你看,雪人,雪人!”
二丫是個生愣的性格,不但沒害怕還哇啦哇啦地大呼小叫起來。
周淑芬也少見地沒呵斥她,甚至還附和著:“還別說,還真有點兒像雪人呢。”
只是“雪人”賴雲龍眼睛被迷住了,麥乳精粉被他吸入氣管引起劇烈的咳嗽。
他一個跑到院子裡不住地拍打著頭上的麥乳精粉,一直以才子自居的賴雲龍如今狼狽的樣子看得周若魚都直皺眉。
她偷眼看向陸曉華,雖然她也在看向他,但在她的眼裡已經沒有絲毫的情意。
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了,至少她對得起陸福祥兩口子多年對她的關愛,她沒能讓他們的女兒走了歪路。
陸秦川站在門口抱著肩膀看了一會兒,說:“老賴,正因為我們是舊識我才手下留情,曉華是我妹妹,就算她將來嫁不出去我陸秦川也能養得起!你再若提起這事,我見一次打一次!”
“好,好,”賴雲龍終於是緩過一口氣,一邊往院門外走,一邊指著陸秦川:“陸秦川,這麼多年了,你就這樣對我!山高路遠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