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高起來,剛好周若魚是站在陽光裡,也不知是被曬的,還是被陸秦川看的,她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走進西屋,又遞給陸小花一片藥:“看來目前只能先住在這裡了,不過呢,想白吃白住是不太可能的,力所能及做些基本的吧。做飯總還是可以的吧。”
“周若魚,你還是不是人啊!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想著把我當牛做馬地使喚!”
她賭氣地把藥扔到一邊,淚水又無聲地滾下來。
“愛吃不吃,你這傷一來不是我造成的,二來你我之間好像還沒有什麼交情,我憑啥要養著你,如果不答應做飯,你就搬出去吧。”
周若魚沉著小臉,看起來還怪嚇人的。陸小花抹了一把淚,求助地向堂屋看去,卻未看到她四哥的影子。
她哪有地方可去,工作都被蘇紅梅佔了,供銷社提供的單身宿舍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了。
對於周若魚,她倒是覺得她既然能說得出來就能幹得出來。緊緊咬著下唇,她無聲地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自然界的生靈幾乎都會有天敵,陸小花此時悲催地覺得她的天敵可能就是周若魚,她無力地看著傷到的腳踝,深深感受到雖然她從小到大一直在極力擺脫周若魚的在她身邊形成的陰影,但卻總是有一種無形的宿命感讓她離周若魚越來越近。
有些哽在陸秦川的喉口還未問得出口,就見門一開,高衛國來了:“團長,當地鄉里公社來人了,剛到團部。”
陸秦川一邊穿軍裝一邊問:“養殖場擴大規模,不是給了他們一些就業名額嗎,他們還要談什麼?”
高衛國回話:“來的是鄉長,我問過他是什麼事,他好像不方便和我說,只說要找陸團長商量。”
挑了挑眉,他整理好儀容,沒再說什麼。
當地政府需要幫助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軍愛民,民才能擁軍,軍民一家親嘛。
陸秦川剛升到營長之時可是在牧羊谷山火中救了幾個當地兒童,自己卻受了傷。所以陸秦川這個名字在當地百姓中也是有著極高的聲望,很受尊敬。
剛進團部,鄉長喬長生就笑著迎上來:“恭喜陸團長,剛聽人說您升了職,真是可喜可賀呀!”
陸秦川倒是與這位喬鄉長打過幾次交道,為人處世相當圓滑世故的一個人。平素裡並無交集,顯然現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看笑得那麼殷切,絕對是有事相求了。
但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陸秦川不喜歡他,但也並未表現出來,也熱絡地伸出手與之用力握了握手:“喬鄉長,您太客氣啦。今天是哪陣香風把您吹到我們這裡來啦?”
“嗨,陸團長,我這次來可是專門向咱們部隊要人來啦!”喬長聲壓低了聲音,“是關於我們鄉衛生院的建設。”
陸秦川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他搖了搖頭說道:“喬鄉長,您這可真是太抬舉我了。軍區醫院的大夫和護士都是直接歸後勤部管理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團長,可是沒有能力動他們的關係喲。”
說完,他還輕輕地聳了聳肩。
喬長聲聽到這話,臉上立刻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他連忙擺手說道:“哎喲喲,不敢當不敢當,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哪裡敢勞駕軍區醫院的大夫啊!”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誇張地向後退了幾步,彷彿真的被嚇到了一樣。
勤務兵小姜送進來兩杯茶,喬長聲止住了聲,訕笑著向小姜打招呼:“你好,你好。”
小姜機靈,一見這樣就知道他是有話只想和陸秦川一個人說,就禮貌地點點頭,放下茶杯就出去了,在外面把門關上了。
喬長聲雙手捧著茶杯,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你們團裡的養豬場建在和平村,這已經讓我們非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