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我這可是為了你,特意求林醫生過來的!”蘇紅梅氣得跺了跺腳。
陸秦川這才從眼前曼妙的身姿上移開眼,輕描淡寫地說:“謝謝蘇護士的好意,不過我的確信老王!”
蘇紅梅氣到肝痛,抬腿就想衝出去。想起保溫飯盒還在桌上,就去收拾飯盒。
“還有……以後不要送東西來了,我陸秦川受不起。”他聲音還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反正送來了他也吃不著,還怪饞的。
蘇紅梅又羞又氣,拎著保溫飯盒跑了出去。
她剛跑出去,呼啦啦一群查房大夫就進來了。周若魚趕緊站起身,用手將自己坐過的地方鋪平了一些,將地方讓給主治醫生。
王福剛頭髮花白,性子更是糙。
“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他從花鏡上方射出兩道目光打量了幾眼周若魚,又板著臉教訓他:“剛剛那蘇護士怎麼回事,聽老哥一句勸,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陸秦川苦著一張臉,他一個躺著在病床上吃飯都靠人喂的病人,做了啥了,無故就背了這麼多口黑鍋。
王福剛資格老,他也不反駁,不說話就算是預設了老哥的勸了。
對陸秦川的傷,王福剛看得倒不多。只囑咐周若魚:“讓他多吃多喝,他這身傷才會比旁人好得快,他這身子我最瞭解了,皮糙肉厚,若現在讓他上戰場,也能打個勝仗回來!”
周若魚笑著點頭應允,心裡此時卻是贊同蘇紅梅的,這哪是什麼主治醫生啊,分明一個赤腳大夫,受那麼重的傷難道不應該輸液消炎麼。
這樣一個赤腳大夫領著一個懵懂無知的小護士,看來老天爺是真看陸秦川命大,變著法地把他送到這兩個人手裡。
命大的陸秦川也是絲毫不以為意,目送著王福剛等人出去,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地對周若魚說:“看來我今日應該能下床走動走動。”
真是給你個槓桿你就敢撬地球了,周若魚心內腹誹著,面上卻不顯:“那可不行,會傷到腿,到時候長不好會瘸的。”
午飯時間到,病房裡再次迎來朱連長兩口子。
朱連長笑著掏出鋁飯盒:“你點的水煮魚,我和你嫂子可是研究了一上午才琢磨出來,快來嚐嚐。”
開啟飯盒,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撲鼻而來,未處理過的河魚多多少少都有土腥味,而這道朱連長牌的水煮魚完美地保留了河魚的土腥,再一看賣相,一條死不瞑目的鯉魚泡在水裡,連個蔥花也不見,甚是可憐。
“你這是啥水煮魚?”陸秦川只看了一眼,就轉過臉去。
朱連長也是不服氣:“你都沒說明白水煮魚是個啥菜,我們兩口子摸索了一上午呢。既然是水煮,那肯定就是白水煮了。不過我在裡面加了鹽,你嘗一口試試嘛。”
陸秦川哪裡肯吃,與朱連長就這樣拉扯著僵持不下。
周若魚看得清楚,知道他們因交通不發達還不知道水煮魚是什麼菜,陸秦川也只是吃過一次而已,也不明白是如何做的。
“給我處理一下吧,”周若魚淡笑著,“我去食堂請人改成魚湯,也是補身體的。”
拿過飯盒,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陸秦川,補了一句:“味道也不亞於雞湯的。”
陸秦川知道她這是在揶揄蘇紅梅送雞湯的事,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極其不自然。
周若魚深知若想在這裡吃得開,混得好,不僅僅要抱緊陸秦川的大腿,還要善於打陸秦川的大旗。
果不其然,食堂大師傅聽說是陸營長想喝魚湯,二話不說就進去忙活起來。約摸燉了有多半個小時,一飯盒飄著魚香的魚湯就做好了。
陸秦川滿意地喝著魚湯,算是補了沒喝到雞湯的遺憾。當然了,令他滿意的還有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