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連長被周若魚罵得臉通紅,心裡又將陸秦川翻來覆去地毒打了一番,冷聲冷氣地說:“譚護士也是個苦命人,是我們連的戰士不小心,槍走了火,傷了她丈夫的性命,既然找到部隊,我們自然沒有理由推卸責任。”
李桂花插嘴:“哦,原來她就是那個因為什麼鬥毆逃逸被打死那個人的媳婦兒啊?嘖嘖,我倒是聽人說起過,訛了部隊不少的好處。”
譚影細眉微挑,心裡怒了:陸營長媳婦怕不是吃飽了撐的吧,跑別人家裡來插手人家的家務事。還有這個李桂花,什麼東西呀,說三道四的,果真是個長舌婦。
“朱連長,”譚影牙齒緊緊咬住下唇,眼眶微溼,悲傷之情早已溢於言表,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只是來看望一下嫂子,怎麼受到這麼大的惡意。”
“惡意?”
周若魚哼笑一聲,“朱連長為了資助你每個月可是拿出一大部分津貼,媳婦要買布料,孩子要買書包,卻都沒有錢!你還在乎什麼惡意?哼,笑話!”
這話是在斥責譚影的,卻說得朱連長的臉五彩斑斕的,異常精彩。
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抹不去的事實,朱連長雖然氣不過卻也只乾巴巴地張了張嘴,終究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理虧,他生氣,可又不知道在生誰的氣。
他覺得自己在摸著良心做善事,而事實也的確如周若魚所說的那樣,虧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周淑芬深深看向他時,卻比平時罵他十句百句還要令他難受。
“朱連長,我真的不知道這些……”譚影哽咽著,“昨天時你讓我不必在意這些錢,可現在這樣我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資助啊。”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她臉上,清脆而響亮。
譚影直接就懵住了,竟然是周若魚打的。
譚影剛想發作,大門外汽車馬達囂張地轟鳴,能將汽車發動成這個聲音的,莫過於陸秦川了!
車門一開,陸秦川跳下車,而副駕駛上走下來的卻是劉文忠。
劉文忠還穿著紡織廠的工裝,顯然是從單位裡直接過來的。
他急急走進朱家堂屋,一進門見譚影和朱連長皆是衣衫整齊,臉色就有些許異樣。
他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譚影,她本白皙的一側臉頰微紅,若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被人打的。
捱打了?
他腦子飛快地轉著,女人捱打還有什麼可能,除了姦情被識破。
這娘們兒下手還真夠快的啊,剛提上褲子就想就想著和老子分道揚鑣,媽的!
他舌頭狠狠頂著後槽牙,整理好思緒後這才指著譚影的臉開口:
“我是紡織廠的劉文忠,小譚同志是我們紡織廠的家屬,紡織廠的家屬也是要受保護的,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
譚影有些慌,按劉文忠的算計,他是應該出現,但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啊,她連朱連長的手還沒碰到呢,咋可能讓讓人捉姦在床。
陸秦川沒拄拐,走路有些微的跛腳,就直接走到周若魚身邊,手肘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
周若魚剛想發作,他立刻向著自己的傷腿努了努嘴,低聲說:“沒帶拐,靠一會兒。”
周若魚以詢問的眼神看他,他唇角勾起,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憑一己之力手撕白蓮花,是周若魚早就想好的!
臉皮既然已經撕破,也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大不了與朱連長離婚,都七十年代了,她也能帶著周淑芬過上好日子!
可眼下狀況卻發生了變化,陸秦川不是說在家做飯呢嗎,怎麼帶了個紡織廠劉文忠來。
而另一邊的譚影也在和劉文忠打著眼神官司,本來因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