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畢,劉文忠點燃一根菸,很是滿足。
“說說吧,”吐出幾個菸圈後,他瞥了一眼縮在被子裡的譚影,“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被煙嗆到咳了幾聲,譚影用手揮了揮,賭氣似地說:“你幫不了我。”
“幫不了你?你可別忘了,你男人沒了,家裡又沒根基,你想在欒城市裡有房子住,還能端上醫院護士的鐵飯碗,這一步步是誰幫你謀劃的?”
劉文忠眯了眯眼,這女人靠著他走到今天,在他面前卻也不知道伏低做小,動不動就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真是讓人生氣。
他扳過她嬌嫩的下巴:“有新男人了?”
劉文忠的本事譚影還是知道的,雖然只是紡織廠的一個車間主任,卻能混得比廠長還要風生水起。
這一切歸功於他善於打通人脈的本事和精於算計的頭腦,有人想買東西缺票證只要找到劉主任,幾乎是沒有辦不成的。
和一個四十好幾歲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譚影越來越覺得膈應,突然就萌生了趕緊嫁人離開這裡的想法。
“嗯。”譚影抿了抿唇,對上劉文忠探究的眼,索性大方承認了。
“那個當兵的?朱玉國?”劉文忠將菸頭扔到地上,又啐了一口,“我他媽還以為你看上哪個小白臉了呢,他不但有老婆還有倆孩子了,那和跟我在一起有啥兩樣?”
疑惑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譚影問:“劉哥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到會是他?”
劉文忠看了看床頭的表,開始起來穿衣服,回家晚了老婆要鬧的,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摸索著散落在四處的內衣褲,他幽幽開口:“別忘了當初讓你找到朱玉國的人可是我,他什麼樣我不知道,咱倆睡了這麼久,你什麼樣我還是知道的。”
雖然是事實,可譚影覺得不好聽,在黑暗裡她重重瞪了劉文忠的背影一眼,嘴裡卻說:“我想要他離婚,娶我。”
劉文忠的手頓住,而後轉過身趴在她臉邊仔細看了看她的表情,笑了:“早知道就不把你往那地方送了,對你這麼好,結果是養給別人的。”
他的手在她軟嫩的臉上捏了一下,重重撥出一口氣:“不過憑咱倆的關係,你想邁出這一步,我的確是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譚影想擺脫他卻又不得不依賴於他,劉文忠對此很滿意。
“他那人一看就實誠,就算真看上你也不可能和老婆離婚的。所以不能從他那裡下手,只有靠你自己了。”
劉文忠聲音越來越低,一邊耳語著說著算計,一邊手又伸進她的衣襟裡。
譚影聽得身子僵住:“你在耍我?我來不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再說了,破鞋終究是破鞋,還想穿出新鞋的樣子麼,不可能嘍。”
劉文忠放下臉子,提上褲子,開門就走出去了。
破鞋,她竟然被劉文忠罵成了破鞋!譚影喘著粗氣坐在床上,涼涼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的怒火漸漸散去。
也許劉文忠說得對,她得主動出擊,讓朱連長迫於壓力離婚再娶她,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並沒有急著去上班,而是去欒城百貨大樓裡逛了一圈,買了麥乳精和蜂蜜等營養品。
拎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好巧不巧地就碰到和老婆一起回來的劉文忠。
他老婆知道劉文忠外面有人,但卻還一直沒抓到是誰,成天鬧也沒鬧出結果。
見風姿綽約的譚影拎著東西回來,他老婆下意識地看了劉文忠一眼,劉文忠卻表現得十分得體:“小譚啊,怎麼沒上班啊?”
譚影白蓮花本質更勝一籌:“劉哥,嫂子,你們這麼早去遛彎了啊,你們兩口子的感情就是讓人羨慕,多少年了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