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之下的小院子裡,時清榆驀地想起沈修之跟周昀霄寄回來的那信。
她將那信封拆開來,有寫給時明淵跟戴瀾的,還有寫給他們三人的,兩封信分開了來。
時清榆將寫給自己爹孃的信交給他們,然後跟時清年時清簡頭對頭一起看起來。
時明淵跟戴瀾看著那封信,半晌時明淵看著戴瀾手上的信挑了挑眉頭,姓周啊……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如今的皇帝就姓周吧,難怪那小子在家中住的那些時日一直將自己的姓氏含含糊糊,既然周昀霄八九不離十是個皇子的話那麼沈言又是什麼身份呢?
兩人給時明淵戴瀾寫的信裡通篇都是情真意切的感謝話語,只從字跡裡都能感受出來二人的心意。
而給時清榆三人的信就明顯放鬆了些許,他二人在信上詢問著時清榆的蘭花,詢問他們三人還有沒有再去趴牆角,一些絮絮叨叨的話彷彿能讓時清榆三人透過信紙看見二人埋首伏案的模樣,在信的末尾寫著讓他們三人一定不要忘記了他們倆,要與他們多多通訊,寫好的信送去給米鋪的掌櫃便可。
周昀霄跟沈修之跟他們經過多日的相處內心明瞭時清榆三人有著遠超這個年歲孩童的聰慧,但是他們二人卻依然不可避免的擔心著時清榆三人會在時間的流逝裡慢慢將二人給遺忘。
在這裡修養的那些時日讓他們二人難得的不用每日憂慮各種明爭暗鬥,也不用擔心吃進嘴裡的飯菜有沒有被人下毒,整個人的心神都從緊繃轉成為了輕鬆。
無玄將馬牽回馬棚,一直站在那馬兒的面前,他說話算話,不知從哪裡找了些枯草放進了它的石槽。
看著低頭認真吃草的馬,無玄面上一陣姨母笑,彷彿在把這馬兒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不過無玄一直在這處那馬卻是有些不耐煩,它焦躁的踱步兩下然後朝著無玄的腦袋恨恨打了個響鼻。
“……”
看過信的一家子沒有馬上回信,將周昀霄沈修之寄來的信妥善放好後,他們齊齊站在正屋門前。
“老爹,你在那建個鞦韆吧!”時清榆指著庭院裡的一處空地興致勃勃道。
她今日在馬車裡偶然看到兩棵相近的樹,腦海中一瞬間就想起來在酷暑難耐的夏日裡她悠閒的躺在鞦韆裡面,樹葉擺動拂過的風一陣陣朝著她吹去。
明明如今還穿著襖子,但是時清榆就是一陣心癢難耐,彷彿像個必須要吃到糖果的小孩子。
然而聽見時清榆這無理取鬧般的任性要求,戴瀾還頗有些躍躍欲試道,“寶貝,你想要個什麼樣的?”
她掏出來一張紙,因著家裡沒有相鄰的樹所以時明淵需要做出鞦韆的架子,為此戴瀾畫的更為細緻。
時清年找了些零嘴擺在屋外的桌子上,手裡拿了個頻婆啃的咔次咔次作響,她對鞦韆不感興趣,時清年將自己窩在搖椅裡,她覺得坐在搖椅上就挺舒服的。
而時清簡他對於坐鞦韆不感興趣,但是對於戴瀾畫的鞦韆模樣倒是好奇,甚至在時明淵找出木材來整個人還頗有些躍躍欲試。
看見他這般模樣,時明淵也沒開口訓斥,他將一把小小的斧頭遞給他,輕聲囑咐著時清簡小心些使用。
隨即他就拿出一個鋸子,將木頭上多餘的枝幹鋸掉,時清簡沒少見他做木工不過他自己倒是從來沒有上手過,所以如今只能拿著時明淵塞進他手裡的小斧頭默默的蹲在邊上看。
戴瀾基礎頗牢,沒一會兒一個像模像樣的鞦韆模樣就出現在紙上,一直靜靜在一旁看著的時清榆眼睛都亮了幾分。
“就是這般!!!”
他們將建造鞦韆的位置選在石榴樹的邊上,從另一種角度成全了時清榆想象的畫面。
庭院裡拿到圖紙的時明淵只是稍微思考了幾瞬,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