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雷鳴,萬木新生。
新世界的詩篇拉開了序幕,過往千年的孤獨積蓄成江河,即便是神靈也無法這洪流之間全身而退。卑賤者將高坐王庭欺詐眾生,高貴者也會在新世界裡拔除鱗爪在泥濘裡苟且偷生!
“你看啊,虛無縹緲的感情也好真實存在的物件也好,摧毀一樣東西其實很簡單的。”路鳴澤屹立在漆黑的山崖上俯瞰風景,解開的西裝被迎面而來的狂風來回拉扯,妖冶的金色光輝在他的眼中迴轉而萬古恆在,那是一種近乎狂傲的自信:“權與力就是通往至尊的鑰匙,你越是掌握的權與力越多,那麼王座之上的寶藏便能做到取之不竭!”
“握緊你手裡的力量啊,你若膽敢放鬆片刻,死亡也就如期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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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南方向橫推而來的烏雲吞噬了晴天朗日,從下午第三節課開始,翻湧如潮的烏雲在一陣雷暴之後,成千上萬噸的雨水撞開了閘門,白茫茫的雨幕將大都市籠罩。
啪啪啪……
窗外狂風大作,密集的雨珠在還未落地之前就被颶風撕扯成零星的水霧,三十米外的世界變成夢幻般的白色,這場鋪天蓋地的暴雨像是隔斷了人類向外探尋的世界。
孤獨的如同身處傳說中的“霧之國”,不知道在白霧之後的某處是否會有毒龍尼德霍格盤踞在直通天維的樹幹之下,漆黑的鱗片經耐住時光的腐朽,粼粼微光反射出碎塊裡拼湊而成的沉醉深淵……
楚子航提著書包看了眼教室後排角落的位子,棕褐色的瞳孔裡帶著一絲疑惑,像是在疑問那個位子上的人為什麼早早地請假回家。
今天他是值日生,在三分鐘前整個教室就被楚子航雷厲風行的打掃完衛生,黑板的邊沿還有水漬沒有乾透。
用軟刷清理三次,再用清水沖洗三次……
這不是因為楚子航有什麼潔癖見不得黑板有一點灰塵非要擦的能照出人的影子,而是他習慣了在時間充足的時候利用可以重複進行的活動消磨時間。這和在少年宮揮劍的感覺差不多,都是在做一套重複的動作,心身沉浸其中就能體會寧靜。
楚子航關上教室的門,狂風夾著雨絲從教學樓外捲進來,遠處足球場的草地像是被十臺耕地機來回犁了好幾遍,綠茵色的草皮外卷露出黑色的泥巴層。
這是今天放學的時候心切自家小孩的家長傑作,強行衝開校門的豪車大隊在精心打理的草地上來回碾壓,每個司機都在大雨中瘋狂按著喇叭的同時嘶聲竭力的對著教學樓這邊喊著自家孩子的名字。黑色的雙人打傘開開合合,像是染墨的蓮花在泥濘的池中生滅復起,等到楚子航打掃完衛生鎖上門,操場上喧鬧的豪車大隊已經在雨勢更大的暴雨中離去。
“楚子航?一起走吧,雨不會停的,天氣預報說是颱風,氣象局發預警了!”女生小跑到少年的跟前,長髮清冽,髮梢墜著一枚銀質的hello Kitty髮卡,嬌俏的小臉微微有點泛紅,低垂眼簾不敢直視他。
“你認不認識我?我叫柳淼淼……”
楚子航看了一眼對方,柳淼淼他當然知道是誰,鋼琴十級的天才少女,在整個仕蘭中學都是有名氣的女生,也許是因為家庭和長時間接觸樂器的緣故她身上有股文藝少女的氣質,搭配上嬌弱的外貌很難不讓這個年紀的男生對柳淼淼感興趣。至少楚子航在班上沒少聽到周圍的男生私下裡討論對方。
“不用,我和你不順路。”楚子航冷漠的像是塊沒化開的堅冰,看不出表情變化的臉龐其實沒有多少冷酷的感覺,只是他在學校裡少有和女生一對一接觸的情況讓外人誤以為是個相當冷酷的人,對學生時代交流異性情感有種忌諱莫深的設定。
“啊,哦……那我先走啦。”柳淼淼縮了縮肩膀離開,一張黑色的打傘打在她頭頂,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