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妹但說無妨。”木向晚放下茶盞,一副認真聽的樣子。
蘇子靜在腦中組織了語言,才道:“這話本不該現在提起,但我還是覺得該同木師姐說一聲——木師姐的未來道侶,實則與我有過一面之緣。”
木向晚臉頰倏地燒紅,想她如今雖然近百歲了,但實則多半是在閉關,真實在世間行走也不超過二十年,突然聽到提起未來道侶的事,依舊忍不住害羞。
“哦?蘇師妹見過他?”木向晚不自覺端起茶杯,藉由飲茶的動作掩飾臉部的異樣。
蘇子靜點頭:“不止見過,在易清歡的心中,應是覺得我與他結了仇的。”
什麼叫“在他心中,應是覺得”?木向晚腦中繞出結,莫非這結仇還有確不確定一說?
而且這段話中,她總覺得蘇師妹意有所指。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捏緊杯子掩飾心中不安。
“雖只與他見過一面,但我從別人口中聽說易清歡性子古怪,且報復心極重,並不是一位好道侶人選,還請木師姐多考慮考慮。”
她實在不明白,好好的功法不修,為何要選擇結道?難道是妖丹不香?還是自己睡一張床不爽?
在蘇子靜一根筋的腦袋裡,實則沒有多少對結道的瞭解,與其有這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要去哪裡尋隱介水吧。
“蘇師妹……”木向晚放下杯子,手指卻緊緊交纏,她低垂首,低聲道:“這樁婚事是我父親同意的,父親待我很好,他看中之人——應是不會太差……”
眼見婚期將近,這些話在此時聽聞,木向晚心中不可謂不慌亂。
蘇子靜自然明白,她如今能做的,好似也只有這些,而這些——無疑有多管閒事的嫌疑。
二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好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小二來上菜了。
木向晚緊緊相纏的手指徹底鬆開,藉由為蘇子靜介紹菜色,轉移了剛剛不太愉快的話題。
蘇子靜也不再提及,二人還算愉快的用完了飯。
等走出酒樓,已是接近午時了,太陽正當頭,加之各處熱氣烘烤的煉器鋪子,讓人心中感到很是煩悶。
於是二人都沒了逛下去的念頭,一同往雨石派山門飛去。
青山峰上。
二人剛到木向晚住處,便見一位身著黑色道袍的男人負手站在門前樹下。
蘇子靜定步,原因無他,而是此人周身散發出的威壓讓她寸步難行!
此人渾身並無靈力散出,周身的氣場是久居高位而自然形成。
蘇子靜心中警惕,明明上次見雷煌真人時還未有這種感覺,如今到底是她修為高了五識更加敏銳,還是——
而她身旁的木向晚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提裙小跑至男人身旁,親暱地喚:“爹,您怎麼來了?”
這聲“爹”,彷彿是戳破氣泡的針,讓蘇子靜周身壓力頓感一輕,心中也隨即瞭然。
——下馬威嗎?
不奇怪,修為高的人都喜歡這般做而已。
男人轉身面對木向晚,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我若不來,豈知你又偷跑出去玩兒了?”
“爹……”木向晚露出小女兒的嬌憨,“我只是同朋友去外門集市走了走,哪有偷跑!”
男人便是葦舟真人,三十來歲的面龐,留著短鬚,一身道袍將他襯得沉穩而又莊重。
他略有些詫異,“哦?朋友?”
視線停留在蘇子靜身上,嘴角噙的笑淡了幾分,“為父不知你還有朋友在。”
“爹,忘了跟您介紹了,這位道友便是蘇師妹,女兒的救命恩人!”木向晚這才發現自己還未向二人介紹,連忙拽住葦舟真人寬大的衣袖,將人拉到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