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擔心我,也知道你怕我受傷。可難道我就不擔心你,我就不怕你受傷嗎?”
“你見我受傷你會難受,那你可知我心裡的想法?”
“我不是菟絲花,也不想附在你身上吸血,我寧願你把我當成真正的師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成一個需要被愛護,被保護的——寵物……”
寵物——
這兩個字被範成祥從嘴中艱難吐出。
不止他心中被刺到,蘇子靜也被扎得鮮血淋漓。
她翕動唇,片刻後才道:“我沒有——”
“沒有?那你為何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你有沒有問過我喜歡什麼?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這樣?”
範成祥悽然一笑:“你沒有!你始終覺得這樣對我是最好的。你可知,我其實並不喜歡符術,那我又為何去學?不過是覺得自己沒用,畫符最起碼能幫你減輕負擔。”
“可你倒好,你根本看不上我這些小把戲,也從未放在心上過——”
“我沒有——”蘇子靜脫口而出,人也激動近前一步。
她真的沒有這麼想……
也許是有那麼一點點吧——
可她並不是看不上師兄,而是單純不想讓師兄受傷。
師兄受傷,會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疼,所以她寧願自己受傷,這樣最起碼能忍住。
猶記得小時候,若她也有現在這身本事,那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她是不是就不用面對後來的困境?
蘇子靜斂目,她只是不想——不想師兄如那人一般,在她生命中來去匆匆罷了。
心口好痛——
師兄的嘮叨好像變小聲了……
“你永遠是這樣……”
“我不想待在絕靈球中乾著急,我只想能出去,與你並肩作戰……”
“哪怕死了,也心甘……”
死?不!師兄不能死……
蘇子靜眨眨眼,為何絕靈球變暗了?是不是被雙頭白麵蛛吞了?
那豈不是要如同上次一般,得等雙頭白麵蛛拉出來才行?
絕靈球真是好髒啊!
“主人——”
鼠媳婦又在吵什麼?
好睏……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等醒來,師兄應該就不生氣了。
“師妹——”
“汪——”
蘇子靜閉眼前,看到範成祥瞳孔放大,眼球內的紅血絲好像又多了些……
大白狗像是被踩了尾巴,嗖一下跳在自己面前。
呀——這死狗是不是又要舔自己了!
不過好累,且讓它舔一舔吧。
呵!等醒來再收拾它!
腦中思緒混亂片刻,便陷入一片荒蕪中。
範成祥大驚失色,從地上一躍而起,抱住那雙目緊閉,正往地上倒去的少女。
他痛不欲生嘶吼道:“怎麼回事!”
鼠媳婦急得團團轉,“肯定是之前被那畜生傷到的!”
“到底怎麼傷的!”
鼠媳婦將雙頭白麵蛛把蘇子靜打飛吐血之事說了出來。
範成祥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得死緊,一拳打在地上。
沒了靈力護體,他手瞬間鮮血淋漓。
他彷彿將傷痛隔絕在外,痛苦道:“都怪我!都怪我沒用,護不了師妹。”
鼠媳婦亦垂首,主人怪自己,它又何嘗不是。
前輩雖喜歡捉弄人一些,可對它是極好的。
龍息水這麼寶貴的東西,她眼睛都不眨就給了自己,若沒有前輩,它現在一定還在龍魂秘境中,要麼等著陣法絞殺,要麼壽元耗盡等死。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