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性轉身朝後看,突然在兩顆大樹的夾縫間看到一個銀白色的衣襬一閃而過!
“快走!”張雲安幾乎沒有多想,“那叛徒帶著化形期大妖追來了!”
這下幾人慌了神,一個敢放出鋈明的人,實力再差也不會比他們差才是。
那領頭人咬牙,“來不及了!快用真人發的閃影符!”
他自己說話的空檔,手已經放在了腰間,輕輕一按,人便如同一道光影,幾個閃跳間便消失了。
蘇子靜看到前方那些突然消失的人勃然變色,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又加速了幾分。
鼠媳婦一個踉蹌,沒看錯吧!這老魚竟在燃燒自己的精血!
見她如此拼命,鼠媳婦一時無言,它有時候真是搞不懂,廢物主人到底哪裡好,能讓老魚拼了命不要也要護他,亦或是廢物主人踩了多少狗屎,才能有這等運氣!?
換做它是老魚,這等廢物,管他去死!
——鼠媳婦望了望天,想的都是什麼屁話!?它這時候該巴不得老魚不要命一樣去把廢物主人救出來,不然,它也要陪葬的。
鼠媳婦一言不發,也加速跟了上去。
但越是跑,就越心涼,一個呼吸間,對方就竄出去百里,她們拍馬也追不上啊。
範成祥被一左一右架著,只感覺眼前模糊不清,不知是風吹的還是眼淚。
他很想叫師妹別追了,自己先躲起來,別來救他!
聽這些同門的意思,門內的目標應該是師妹,他不過是個誘餌。
只要這條魚還在,他這個誘餌就不會沒用。
倘若魚上了鉤,他這個誘餌可能會被拋棄,但那條魚,卻不會這麼幸運。
為了二人共同著想,他並不願意師妹涉險來救他。
情急卻又不能出口,他只能不停給鼠媳婦發讓它帶蘇子靜離開的訊號。
鼠媳婦一時猶豫不定,它當然是想讓蘇子靜去救人,但廢物主人的命令又不能違背。
“……”草!
鼠媳婦縱身一躍,落地瞬間化作原形,橫著擋在蘇子靜面前。
蘇子靜腦子裡一門心思想著要追上那群人,一時不查,像個小牛犢一般撞了上去。
鼠媳婦早已做好準備,將蘇子靜穩穩接住,又微微側身卸下一半力道。
饒是如此,它依舊疼得齜牙咧嘴。
“你做什麼!”蘇子靜紅眼吼道,轉而又要去追。
鼠媳婦顧不上疼,忙攔住她,開口時因為疼痛,臉還有一些扭曲,“主人叮囑我,讓我帶你走,別去救他。”
“放屁!”蘇子靜根本不信,“師兄怎會如此叮囑你?!你是不是自己怕死,不願去救?不願直說,我自己去便是!”
她赤紅雙目,說話已經口不擇言。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果不其然,鼠媳婦臉變了變,下一秒就把蘇子靜給推開幾步,吼道:“你去,你現在就去!我的命是和他連在一起的,這不是你的功勞嗎?我怕死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如今才知道嗎?”
“現在人家明擺著是朝著你來的,你去了正好,自己送貨上門,還省得他們費盡心機去找你!他一旦無用,是殺是用不過一句話的事,你如今這個修為,拼十條命又是誰的對手!別以為有那麼點能力就能為所欲為,誰都看不起了,只九葉一人就能伸出根手指來碾死你,何況還有個攜帶鳳凰火的男人!”
蘇子靜被吼得怔住,鼠媳婦又道:“反正誰也攔不住你去送死,你自己去便是,我還不伺候了!”
鼠媳婦也來了脾氣,猛地一跺腳,爪子狂抓幾下,便掏出一個深一丈的洞穴,往裡一跳便沒了動靜。
蘇子靜怔怔立在原地,道理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