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他總是吊兒郎當不著調,那雙桃花眼時常彎起來,永遠笑著逗江一眠。
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會影響他一絲一毫。
而這一晚,他時刻黏著江一眠,即使江一眠已經乖順地躺在他懷裡,他還是緊緊抱著人,彷彿生怕一鬆手,人就會沒了。
江一眠知道他今晚很沒有安全感,只任他抱著,並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別自責,他從來沒恨過他。
可江一眠永遠也不知道,前世傅承焰雖天天笑著逗他,其實一直活在無盡的自責中。
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是自己次次都來遲,江一眠不會進秦家,不會沒了腿。
特別是習雨去世這件事,本是唯一能讓江一眠緊閉的心得到稍稍撫慰的機會,卻也因為他遲了一步,機會沒了。
前世他找到習雨的時候,瞬間就崩潰了。
習雨去世這件事對傅承焰打擊很大,和江一眠失去雙腿時一樣讓他痛苦萬分。
江一眠不知道,前世傅承焰藉口出差外地,處理習雨後事的那段時間裡,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然而他還是在崩潰之後回到傅家莊園裡,又繼續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照顧江一眠,逗江一眠開心。
夜已漸深,傅承焰此刻全無睡意,他開始親吻江一眠,親他的眉心,眼睛,鼻尖,嘴唇,喉結,……
珍寶一般地,小心翼翼地親他。
江一眠也回吻著他,一樣珍惜地吻他。
彷彿兩個滿身傷痕的小獸,互相輕柔地舔舐傷口。
或許是得到了安慰,凌晨三點,傅承焰才終於擁著人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以後的日子。
在那些每一天都有江一眠的日子裡,他們攜手在晚霞裡散步,走著走著,就白了頭髮,無比順遂地度過了這一生。
臨睡前江一眠關了鬧鐘,但生物鐘還是讓他在四點四十自然醒。
他仰起臉看傅承焰硬朗的下顎線,抬手輕輕撫過他有些扎手的胡青。然後又將手縮排被子裡,抱住傅承焰的腰。
陪傅承焰睡到六點半,江一眠從他懷裡小心掙脫出來,穿上衣服去洗漱。
洗漱完下樓做早餐。
蓮姨已經在廚房忙活了,江一眠接過他手中的活兒,讓她去休息。
七點,簡單的法式早餐做好,傅承焰已經穿戴整齊下樓。
一到廚房就從後面抱住人,吻著江一眠脖頸,不正經地說,“我家寶貝兒好賢惠。一大早的,是不是想迷死我?”
見他這樣,江一眠總算放下了心。
他不正經就對了,像昨晚那樣毫無安全感的他,反而不正常。
江一眠擔心了他一晚上,此刻終於長舒一口氣。
他端起烤麵包片,柔聲說,“吃飯了,去洗手。”
傅承焰立馬鬆開人,洗手,幫著端碗碟。
用完早餐,傅承焰照常先送江一眠去學校,然後才驅車回公司。
路上他撥通吳巡電話。
“先生。”
“我一會兒把習雨的住址發給你,你先去跟她接觸。”
吳巡大驚,“您怎麼知道她住址?”
隨後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多話了,他慌忙說,“抱歉先生,我這就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傅承焰靠邊停車,把前世查到的習雨的住址發了過去,並叮囑吳巡隱藏身份,別嚇著人。
按照前世的時間線,習雨現在還活著。
傅承焰真的很開心,他不禁重生後再次擁有了江一眠,上天還又一次給了他機會。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小江寧不再羨慕別人。也讓孤身一人的江一眠,重新擁有一個家。
他希望江一眠永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