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是林振回撥過來的。
林瀾快速摁下關機鍵。
世界清淨了。
他在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紡織廠正門的地址。
他要去找安宇,跟他解釋,剛才是逼不得已。
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他們才可以好好開始。
另一邊,江一眠回到琴行練琴,一曲奏罷,手機響了一聲,微信彈出一條訊息。
是林為信發來的語音。
江一眠點開。
【年輕人,我才想起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江一眠按住語音鍵。
【我叫江一眠,叫我小江就行,長輩們都這麼叫我。】
林為信很快回復。
【好好好,我叫林為信,大家都叫我老林。到時候花圃種植的事可能還得請你幫忙,我們就別生分,以後叫我老林就行!】
江一眠回了句“好”,鎖屏,繼續練琴。
之後的日子,安宇依舊躲著江一眠,兩人沒再接觸,林瀾似乎有了定心丸,也不再“警告”江一眠。只是在琴行偶爾碰上時,他的眼神始終充斥著不善的嫉妒和恨意。
安宇既然已經選擇跟林瀾在一起,江一眠倒覺得省事了。
在看到林瀾詳細資料的那一刻,江一眠就已經推斷出林瀾不願回林家的原因。無非就是與家人深厚的感情,對林振的怨恨,還有安宇。
在這三大原因之中,安宇起碼佔了一半的比重。
江一眠回想與林瀾接觸的這幾次,林瀾此人特別戀愛腦,彷彿他的世界就只有安宇,只有愛情。所以江一眠打算撮合兩人,讓林瀾的腦子能有空想想別的。
如今省了個步驟也算是意外收穫,江一眠繼續按計劃行事。
這段時間他時常在林為信的邀請下去花圃幫忙,兩人已經算是忘年之交。
每週末早上他也依舊去風雨長廊下看安應華下象棋,早已摸清了安應華的各種路數。
轉眼到了冬至。
根據黃有德提供的資料顯示,林為信退休後就從紡織廠的職工宿舍搬了出來,一家人住在紡織廠附近的四季花店裡。兩層的,一層是鋪子,二層住人。
林家和安家雖不像以前那樣,門對門,兩家人跟一家人似的。但每個節日或者重要的日子,林為信都會招待安應華一家,兩家人熱熱鬧鬧吃個飯。
雖然邀請江一眠的時候,林為信沒在電話裡提有別人,但江一眠知道,安應華一家一定會在。
果不其然,江一眠到四季花店的時候,安應華正在一樓替林為信看店。
“小夥子,要買花嗎?”他熱情招呼。
老奶奶連忙從裡間出來接過江一眠手裡的水果和幾個大禮盒,“哎呀小江啊,你來就來,還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實在是太客氣了!”
江一眠說都是小禮物不貴,過節圖個熱鬧。
老人家嗓門大,林為信在樓上摘菜都聽見了,連忙下樓來,給安應華介紹江一眠。
聽林為信說起安應華的愛好是下象棋,江一眠淺笑著說象棋他也會一點。
安應華立馬就來勁了,“哎老林,你這店我看不了了,我得回去拿棋盒。”說完就快步出了花店。
林為信指著他背影搖頭笑著,“這老安啊,就是個棋痴,可惜我物件棋是一竅不通,他以前一直喊我學,說教我,可我是真的沒興趣,他後來才算了。就這,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時常說我的人生少了一大樂趣呢。”
他轉頭看向江一眠,幸災樂禍道,“這下好了,你來了。你且看他今天會不會放過你吧,哈哈哈哈……”
江一眠笑笑,“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打發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