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推掉所有工作,把殘端嚴重感染的自己整夜整夜地擁在懷裡,被他抱得久了,似乎就沒那麼疼了。
夢裡他們過了好長好長的一段日子,從他殘端感染到病癒,每天的日常,一日三餐,起居生活,都過得異常真切實在。
江一眠甚至都不願醒來。
可長期固定的生物鐘,讓他即使在虛弱的情況下也睡不了太長時間。
七點四十分,被熟悉的氣息包裹著,江一眠昏沉的腦子開始逐漸清明。
意識到自己趴在某人溫暖結實的胸膛上,雙手掐著某人強勁的腰,屁股還壓著某人的……
他猛地坐起來,正要下床又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按著趴了回去。
“眠眠,你這是過河拆橋。”一夜未眠的傅承焰嗓音有些低啞,面上卻依舊是一貫的笑眼彎彎,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跟昨晚那副心疼自責又溫柔貼心的模樣完全不沾邊。
江一眠掙不動,但屁股下面壓著的存在感很強,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試圖避開。
傅承焰卻扣得他更緊,“別動。讓我眯一會兒。”
普通病房人多眼雜,且這藍色簾子就薄薄一層,自然隔不了音。被隔絕了視線的幾道心思各異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伴隨著竊竊私語。
江一眠都能想象到他們在說什麼,羞紅了臉,貼著傅承焰的胸膛低聲說,“這裡是醫院。”
傅承焰閉眼笑,“眠眠,你壓了我一晚上,給我點甜頭不過分吧?”
“……你都說壓了一個晚上了,還不夠嗎?”
“不夠。”
“傅承焰……”
“噓……”傅承焰吻了下江一眠的發頂,“給我十分鐘就好。十分鐘後叫醒我。”
江一眠安靜了。
乖乖趴在傅承焰的胸口,和他好好度過這短暫的十分鐘。
傅承焰又和上次一樣守了自己一晚上,江一眠心裡是感動的,可醫院畢竟不是個休息的好地方,這病床太窄,傅承焰身形高大,躺著顯得很侷促。
江一眠能想象到他這一晚身體憋屈得有多不適。但現在只能等他先睡會兒,再勸他回酒店好好睡。
這短短的十分鐘裡,江一眠想了很多。
他回味著那個夢,又細細捋著重生後與傅承焰相識相處的點點滴滴。
捋到昨天與傅承焰在車裡鬧矛盾時,江一眠輕輕嘆了口氣。
但隨即又收斂了低落。
昨天他下了傅承焰的車後,本來還擔心傅承焰會選擇結束這段關係,沒想到一睜眼就看見了人,心裡多少有些歡喜。
十分鐘真的很短暫,很快就過去了。
江一眠仰頭看著傅承焰硬朗的下顎線,已經有了明顯的胡青,眼底也有淺淺的青色。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人,突然進來了一群醫生。
——八點,到查房時間了。
江一眠慌亂之下還沒開口,傅承焰就扣著他的後背一把將人翻過來壓在床上。
傅承焰笑,“不是讓你叫我嗎?”
江一眠本來想說,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結果一開口就成了,“醫生要過來了。”
傅承焰知道他怕羞,收了逗人的心思,鬆開人下床。
揹著病床立在窗邊,一邊勾唇笑著,一邊整理著襯衫衣領。
簾子被拉開,一群醫生走了過來,裡面不乏拿著本子快速記錄的實習生。
旁邊兩個病床的病人和家屬終於得見真容,加上之前聽到的曖昧低語,紛紛投過來一探究竟的八卦目光。
在看到微垂著眼眸坐在病床上的江一眠時,幾人瞬間被他的顏值震驚了。
即使昨晚已經見過這個漂亮青年,主治醫生也還是驚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