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巢穴裡,白天大家賭錢娛樂,大吃大喝,半夜裡總會有人斷斷續續的出來上廁所。
有人剛走出大門,大大咧咧地去向廁所的瞬間,一個黑影從他的身後悄悄閃過,無聲無息的便進了大門。
裡層的山洞門側,負責傳遞信的保鏢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脖子猛然一緊就再也喘不過氣來,還來不及掙扎,人就暈死了過去,等爺爺鬆開緊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時,人已經斷氣,整個過程沒有弄出半點聲響。
黑暗中,爺爺換上了保鏢的衣服,輕輕把擰死的保鏢藏到床下。爺爺輕輕的在山洞的門上敲了兩下,裡面似乎沒有動靜,他又用力的敲了兩下,裡邊終於有人說話啦:“半夜三更的敲門,有什麼事不能天亮再說?”
爺爺低沉著嗓音答道:“大當家的回來了,有緊要事情和二當家三當家商量。”
一聽說大當家的回來了,而且還有緊要的事情要商量,哪裡敢耽誤,於是,不再磨磨蹭蹭,很快就開啟了門。
裡邊的人只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定定地站在門外,以為是走在前面進來報信的兄弟,他們知道,跟在鄒木身邊的人脾氣都不好,一句話說不過去就要翻臉動刀子,也不敢過細的盤問就把人放了進去。
誰知爺爺假裝事情太急,急匆匆的衝進門,衣角從油燈上掃過,油燈的火苗一晃便滅了,爺爺趁機到那人的耳邊急促地低語:“ 快去通報,大當家的有要事和兩位當家的商量,順便叫上賬目先生”。
那人本來睡得昏昏沉沉,也沒仔細辨認進來的人熟不熟悉,他們在山寨裡從來都沒遇到過意外,警惕性本來就不高,那人急忙問:“大當家回來啦?他人在哪?”爺爺回答說:“你哪那麼多廢話,大當家的還在後面,他派人提前趕到傳信”。
那人便不再多言,點亮油燈提在手上,轉身就往山洞深處走去。
爺爺假裝退出門外,故意弄出一些關門的響聲,他實際上是在門裡把門關上,並將門栓插上,迅速將門邊的一個木墩子移到門後把門堵死,再暗暗的跟在那人後面。
那人手裡拿著一個火摺子,微弱的火光照得並不遠。他在前面左彎右拐,終於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下,邊敲門邊喊:“二爺,二爺”。
裡邊似乎有女人的聲音響起,敲門的人說:“大當家的回來了,要見二爺”。一個粗曠的聲音回答了一句“知道了”,那人便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在不遠處敲門把三當家馬二強叫醒後,只聽馬二強吩咐:“趕快把密室開啟”。
那人隨後又去賬目先生那兒敲門,爺爺一直暗藏在後面。
爺爺原來聽劉生說過,土匪們抓了一個教書的先生,負責記錄各種賬目,大家都叫他賬目先生,賬目先生也住在山洞裡,方便幾位當家的使喚。
重要的賬目不能外洩,賬目先生也就不能跟大家住在一起,賬目先生會經常出來問他們一些廚房賬務的事情,時間一久也就有些熟了。
之所以特地要求把賬目先生請到,爺爺需要他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