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眉眼明媚,陽光灑在她的面容上,襯得她面容光彩奪目。
和她說話的老者蕭知遠認得,姓孫,升州城有名的巧匠,在武器上頗有造詣,參與過打造升州城守城車的工程。
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巧匠。
看著孫老蹙眉的樣子,他覺得這老人怕是看出陸棠外強中乾。
蕭知遠一時鬆口氣,覺得不必理會這件事,陸棠早晚會露出破綻。
可又有些擔心,若是陸棠能夠及時回頭,就不必擔心事後的罵名。
嘆了口氣,他如此為陸棠著想,卻換不來她的真心。
若是有真心,這些事何須瞞他,將這位高人引薦給他,就是大功一件了。
蕭知遠思緒紛亂,沒有理會陸棠,在武器司轉悠起來。
見他穿戴著玄甲軍制式軟甲,匠人們對他都很客氣。
和一個年長的匠人閒聊一會,蕭知遠問道:“陸棠時常來這裡嗎?”
老匠人笑呵呵,“天天都來,陸姑娘兢兢業業,我從未見過這等奇女子。”
蕭知遠眸光閃爍,“除了她,還有其他人來這裡嗎,我是說不是武器司的人。”
老匠人思索了一下,“倒是還有一位夫人時常來。”
“夫人?”
老匠人點點頭,“衣著華貴的夫人,看著就是大戶出身,升州城府尹家的夫人都沒有她那般的氣質。”
蕭知遠愣了一下,反覆問詢一般,意識到他口中的夫人,說的就是陶雲傾。
陶雲傾經常來武器司?
“她來這裡都做什麼?”
老匠人:“和您一樣,就是隨意轉轉,偶爾和孫老閒聊兩句。”
只是孫老不太愛搭理她,甚至很嫌棄的樣子。
蕭知遠又問幾句,見問不出什麼,這才轉身離去。
傾兒……總不能是那位高人。
首先她不會是手持***手諭之人,其次,她應當也不會是丘師之徒。
可除了傾兒,便沒有人再出入武器司了。
蕭知遠覺得自己太過胡思亂想了,若是傾兒是那位高人,她早就明言了。
回了將軍府,還未走進西院,便看到蕭景年坐在角落裡托腮發呆。
“景年,因何在此處?”
蕭景年無奈說道:“雲姨正哭呢,孩兒安慰許久也不管用,我只好在此處等父親。”
蕭知遠頓時頭疼地閉了閉眼,索性也不進去了,先讓她哭會吧。
每次哄沒有把個時辰是不行的。
“景年覺得雲姨如何?”蕭知遠心中一動,問道。
蕭景年側眸,“父親問得哪方面?”
蕭知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陶雲傾學識過人,文武雙全,秀外慧中,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景年覺得,你雲姨在兵器上是否有所感悟?”
他問完就有些洩氣,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心有所想,故而他沒注意到蕭景年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雲姨擅長用劍,有時候雲姨給我講述過往戰場上的事,時常說有些兵器不適合將士們使用,應當再改良一番。”
他說完,蕭知遠的眼神亮了起來。
“你雲姨可說怎麼改良武器?”
蕭景年搖搖頭,“沒說過,不過她說改良打造武器一個人是不行的,需要和經驗豐富的巧匠一起完成。”
蕭知遠心跳快了幾許。
“還說什麼了?”
蕭景年露出苦思冥想的樣子,“我記不太清楚了,雲姨是不是有一個師父來著,我記得當初孃親說過她有傳承,雲姨好像說過她也有。”
蕭知遠倏然睜大眼睛。
蕭景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