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出門時父母的囑託,陸松濤壓下心頭的邪火,眨眼間他便斂了情緒,露出一抹無奈的樣子。
“棠兒,我知道你有怨氣,有些事的確是父親做得不好,但百善孝為先,我們做兒女的,還能跟父母有隔夜仇?”
陸棠見他語重心長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你說得對。”
陸松濤面色一喜,“你想通了就好。”
他的話音才落,陸棠轉身就走。
陸松濤愣了一下,邁步追了過去,“既然你想通了,就隨我一道回家拜見父母啊。”
陸棠一臉疑惑,“我哪來的父母?”
陸松濤以為她耍他,怒從心頭起,正要伸手去拉他,馬蹄聲響,抬頭便看到蕭知遠牽著馬往這邊走。
除了皇城司,任何人不得在城內騎馬。
陸松濤見到來人,笑容堆在臉上,“妹婿來了,正巧遇到陸棠,這數月你們在邊關,父親母親擔心得很,如今見你們安全回來,大家都鬆了口氣,為你們高興。”
蕭知遠神情冷淡,以往他就不願意理會這種趨炎附勢之輩,面上的禮儀往來,不過是看在他是景年親舅舅的份上。
沒有陸棠,他和陸松濤也有關聯。
“我還有事,改日再敘。”他敷衍地說了一句,就準備牽著馬離開。
他見蕭知遠不搭理陸棠,頓時有些著急,伸手推向陸棠,想讓她趕緊上前說話,別眼巴巴看著人家走了。
誰知手才落在陸棠手臂一側,便被擒住。
一股劇痛傳來,陸松濤頓時慘叫一聲,轉頭看到一個身量只到他胸口的少女,正捏著他的手腕。
若非親眼所見,他實不敢相信如此嬌小的女子,卻有這麼大力氣,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琥珀將他的手腕反轉半圈,往他身體的方向大力推去,疼得陸松濤五官都擰在一起。
“你的鹹豬手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給你廢了。”
琥珀狠狠推開他,眼底泛著冰碴子。
她早就看這狗東西不順眼了,小姐已經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他還上杆子以孝道壓迫小姐。
陸棠將手帕遞給琥珀,“擦擦,別髒了手。”
琥珀聽話地接過來擦了擦,隨後將手帕撕碎扔掉。
陸松濤被這一幕氣得滿臉漲紅,疼的說不出話。
“妹婿,你該好好教訓她一番,她真是被我們寵壞了,竟是連兄長都敢動手!”
蕭知遠的目光在陸棠臉上轉了一圈,遂垂下眸子,“我同陸姑娘已和離,我無權管束於她,更何況……”
他頓了頓,“我認為她做得沒錯。”
說罷,他向著陸棠頷首離去。
多看陸棠一樣,他心中的情緒便會多一分,也更心慌一分。
他希望陸棠對他仍舊有愛慕之心,他不願回想過去,他怕在回憶中找不到陸棠愛慕他的蛛絲馬跡。
陸松濤看著蕭知遠離開,再回頭,已經不見了陸棠蹤影。
他有些氣急敗壞,這野貨自以為立了功,翅膀都硬了。
陸棠雖住在宮外,但每日都會被招入宮為皇上診脈。
皇上體內的餘毒再有半個月就能清除乾淨,但血脈臟腑長期浸淫在毒素中,傷了根本,壽命銳減。
“可會影響壽數?”皇上盯著陸棠說道。
陸棠笑道:“陛下不必憂心,我得傳師父醫術,會竭盡全力為陛下調理龍體。”
皇上微微頷首,“有你在,朕放心。”
頓了一下,他垂眸問道:“你覺得這皇宮怎麼樣?”
陸棠的手不停,斂眉回道:“回陛下,小女覺得皇宮巍峨高聳,氣勢磅礴,讓我等凡人仰望敬畏。”
皇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