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這下是真的被我的第三巴掌給扇怒了,他氣急敗壞地屈肘向後攻擊,顯然是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身後這個抓著手腕的人身上!
只是,預料中的痛呼卻沒有發生,反倒是顧廷被身後人一個利落的擒拿將雙手反壓在身後。
“你……”
顧廷眯著眼回頭,眼神銳利,殺氣騰騰。
只是當看見身後人的模樣時,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滯,“傅司競?”
傅司競眸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生涼,“別在醫院裡鬧,那麼多人看著呢!”
顧廷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用力往回收胳膊,傅司競順勢就鬆開了手。
“顧廷!”
而就在這時,聽見外面動靜的大哥衝了出來,他瞪著猩紅的雙眼,大叫一聲就朝著顧廷衝了過來。
一直跟在身後的林北見狀連忙攔住我大哥。
“這是做什麼啊?!”我婆婆急得不行,“別打了……”
可是,她卻根本攔不住。
更何況,婆婆其實也知道,今天這事兒的確是顧廷做的荒唐事,更別說還鬧出了人命!
“阿競,趕緊帶顧廷走!”
眼見著傅司競強硬地把顧廷拉走,病房門口的鬧劇這才收場。
……
接下來的幾天,顧家人沒再露面。
我一直忙著媽媽的葬禮,甚至忙得讓自己沒有時間傷心。
今天,醫院的護士又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醫院收拾媽媽的遺物。
林曦實在放心不下我一個人去,便跟我一起去了醫院。
媽媽在醫院住的時間實在是不算長,可留下的東西卻很多。
我這次過來就只拿了一個行李箱,卻發現根本裝不下。
“夏夏,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找護士要個袋子去。”林曦不放心地囑咐我,“我馬上就回來,你不要亂跑。”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等到林曦出了病房,我便起身收拾床鋪,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而就在我拿起枕頭的時候,卻看見枕頭下面竟然還壓著東西。
東西是用布袋子裝的。
我拉開繩子,就看見裡面赫然裝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毛線團,以及一件還沒來得及勾完的嬰兒帽子……
視線不知何時變得模糊起來,心臟似是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捏住,疼得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這是媽媽給我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勾的小帽子……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她當時揹著所有人偷偷勾帽子時,心裡是多麼期待能親眼看見我的孩子出生。
可是,她卻沒有機會看到了……
就因為我。
都是因為我……
我忍不住抱著那隻半成品的嬰兒帽子蹲在地上,嗚咽著痛哭起來。
“夏夏!”
等林曦趕回來的時候,一看見我蹲在地上哭,連忙緊張地上前將我扶了起來。
她先是看著我大顆大顆的淚沿著鼻樑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視線最終落在了我手裡的嬰兒帽子上……
“夏夏,別哭了,別讓佩姨走得不安心……”林曦說到這裡,眼睛都紅了,別開臉抹了把淚,強撐著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斷斷續續的哭聲又弱又長,就像是被欺負到極致卻找不到媽媽庇護的小動物。
直到哭得連嗓子都有些啞了,我這才抬頭,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林曦,“曦曦,我想清楚了。”
林曦抬手將我被淚水浸溼的額髮別到耳後,嗓音悶悶道,“想清楚什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要離婚。”
而當‘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