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管事們在說著事,我一邊看賬簿一邊把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
書房外,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聲慘叫,司空長卿在門口的庭院裡練槍法,把府中的家奴都叫了過去當活靶子,打得一個個撕心裂肺地慘叫。
“姑娘,魯國公這……”管事一臉憂慮。他擔憂的當然不是那一群家奴的身家安危,而是怕司空長卿一個不小心腦子發抽了,也把他叫去當活靶使喚。
我道:“隨他折騰,別管他。”
管事蠕動著唇把話給吞了下去,我問:“柳管家呢?”管事說大管家患了風寒正病在榻上,託人來請了假。我沉默了半會,沒再問下去。就在這時,外頭響起“嗚哇”一聲慘叫,便見一個藍衣家奴撞開房門,被司空長卿生生打了進來,躺在地上四處翻滾咬牙咧齒地喊疼。
司空長卿持著紅纓槍走進,一臉無辜地對屋內眾人說:“啊……抱歉,都怪下人沒用打攪到你們了,待會兒我叫他們喊得小聲點的,你們忙你們的,忙吧。”對我完美一笑,隨手拎起地上家奴的衣襟拖著出去了。
“咿呀——”
“哎喲——”
“我的媽呀——”
慘叫聲非但沒有低下去,反而越來越高亢,又聽司空長卿怒罵:“混賬東西,痛死了也要給爺小聲點喊,吵到我那親親小侄女算錯帳,爺打爛你們的屁\/股!”罵得響亮,像是故意喊給誰聽,下手卻越來越重,打得眾人越來越悽慘。
額頭青筋不停跳動,我深深吸氣,心知他分明是故意的,也實在不忍心府中下人再被他欺負,便對管事們說:“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都退下,順便幫我把魯國公叫進來。”
不到半會,司空長卿兔子似的蹦跳到我的面前,一臉歡喜地說:“小悅容,你可算忙完了,願意見我了!”
我向椅背靠去,把賬本往桌面上重重一扔,抬頭看著他那張令無數女人驚豔的臉,靜靜地說:“司空長卿,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人了,咱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怔了一下,終於停止玩笑的神態,一臉嚴肅地說:“我只想要你一個回答,到底要不要跟我私奔。”
“剛才我就已經給過你答案了!”
他掰著手裝無辜:“舅舅實在不知道,你所說的‘神經病’到底算什麼意思的回答。”
意思就是你的腦子有問題!吸氣,再吐氣,我道:“你說罷,要我怎麼做你的心裡才能覺得痛快,才會放我一條生路!”
“悅容,你這麼說也太嚴重了,難道在你心中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是!我瞪眼。
“舅舅只是,只是想……哎,這事你要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他抬起袖子遮住半張臉,嬌羞地說:“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去了,只是想要你要對我負責而已……”
終於忍無可忍,我拎起拳頭衝到他的面前,怒道:“司空長卿,求你別再鬧了!”
他抿嘴笑笑,抓起我的手,然後將握拳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在掌心留下一吻,溫聲道:“我沒鬧,我是認真的悅容,你別嫁給他,跟我走吧,我喜歡你。”
乍聞深情告白,胸口漏跳半怕,我別過臉結舌道:“你、你喜歡我什麼?”喜歡哪裡我改了還不成?
他紅著臉說:“我就喜歡你脫我衣服時那股瀟灑的勁,刺我胸口時那犀利的眼神,折磨我時那變\/態的表情……”
都這樣的人了還不承認自己是神經病!我怒道:“你是不是有被虐傾向!?”
他可愛地眨著眼睛:“如果施虐物件是你的話。”
我氣得渾身抖嗦,使出殺手鐧,“難道你不怕得罪常昊王?”
“只要你跟我回金陵,就算他趙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