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背,鼓譟的心跳,漸漸讓我心安下來,我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僵硬的身子緩緩柔軟下來,仰面輕嘆,一個回身,緊緊地將我抱住,埋首在我頸窩貪婪地吸食芬芳,沙啞地喊出多日來的思念:“阿姐,我好想你……”

一個煢煢孑立,一個踽踽獨行,在情感的道路上,要走多久才能換得一個擁抱?

溫存未退,我紅著眼眶,憤怒地拍打他的背,斥責他的任性妄為,辜負我一番苦心的安排:“你怎麼能這麼做,阿姐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你怎麼能把一切都拋下,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任我打打罵,一聲不吭,直至我消停下來,才安撫地拍著我的背:“你說的話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最後寫給我的信,我每天都要反覆看上好幾遍,不看的時候就放在衣襟裡,貼著胸口,就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安排,為什麼不娶蕭晚燈?”

“我怎麼能在你說愛我之後,再去娶別的女人?”

他輕輕將我放開,夜色如水流淌在他英俊的面容上,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神韻,日漸成熟的眉宇,絲絲倦怠一抹滄桑,唯有那雙凝視我的眼眸,一如記憶中那般真誠熾熱:“你在信中說了,你說你愛我,不是姐姐愛著弟弟,是女人愛著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湧動著激越的紅潮,如獲人世間堅如磐石的諾言。

信中長篇的籌謀,為他殫精竭慮,他卻只看得見最後這一句規勉,真是個傻孩子啊。

我靜靜觀摩他的臉,一言不發,不過數月不見,他又長高了,愈發出色俊俏了。

我的沉默,讓他不安起來,手指沿著手臂下滑,與我的十指緊緊握在一起。面面相視,氣氛變得曖昧起來,他俯首向我吻來,我驚慌失措地別過臉,灼熱的唇劃過我的臉龐,落在耳垂上。躲避讓他不滿起來,忽來一股力道,將我逼至牆上,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退無可退地被野蠻地索取雙唇,舌尖交\/纏著,追逐著,吸走了口中所有津液。

雙手抵在他胸口,屬於他灼熱滾燙的體溫讓我一陣心悸,窘迫低喝:“在劫,夠了——唔……”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親吻變得深入而霸道,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了,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我紅著臉瞪他,這孩子怎麼越發放肆了。他緩緩笑起,手指掠過我耳邊的鬢髮:“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笑容漸退,嚴肅地說:“下次別再這樣了,不許你說話不承認,你說了的,你愛我。”

將他推開,我狼狽地側開身子不敢再看他的臉。不是否認對他的感情,而是厭惡自己的虛偽。當日在那張祈願的紙上不經意寫下他的名字,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犯了禁忌。被他追著說愛我,什麼時候起,我對他的感情也不再純粹了?

那時害怕極了,就算用火燒燬他的名字,還在心中留下陰影,不能冠冕當堂地自我安慰,把心給了他還能獲得心靈上的乾淨。怎麼能幹淨得起來,這樣的感情?從始至終就是一個自私膽小的人,做不到像在劫那樣不顧一切。所以順水推舟,打著幌子讓他娶別的女人,然後狼狽不堪地從他身邊逃離,卻在聽見他為了我遠走天涯時忍不住竊喜,還要在面上佯裝憤怒。這樣的我,連自己都狡猾卑鄙,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親吻?

深深呼吸,穩住凌亂的情緒,視線停駐在床頭的藥丸上,才想起明日是第一季的月圓之夜,也是蠱毒發作的時候,在劫是為我送藥來的。

“是他讓你來的麼?”我將藥丸服下。在劫在身後委屈道:“我求了很久,他才差我做使者來為你送藥,但是你卻喊著別人的名字。”我身子一滯,錯開這擾人的話題,問:“他還交代了什麼?”在劫說:“他要我提醒你,別忘了你嫁來金陵的目的。”我點點頭:“你回去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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