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
師華容抿著唇瓣,低垂著腦袋不讓人看到她臉上的神色。
夏含玉嗤笑一聲,“我看你倒是很敢。”
“當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知道蔡昇手裡那所謂的證據是來自你手?說本宮動輒呵斥打罵,若本宮當真是這樣的人,你們真覺得自己倚靠蔡昇那些人就能安全的走出北鎮撫司的大牢?”
說話間,她緩緩的彎下腰身,周身的氣場驟然放開,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伸手一把捏住了師華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嘴角的笑容冰冷戲謔卻不入眼。
“這才對嘛,就該是這種眼神!”
她一把甩開她的臉。
“師華容,這麼多年,你裝的可真是辛苦了,相信你一定很難受吧。”把自己心愛的人推向別的女人,還要努力的撮合著他們,在她面前虛與委蛇,可實在是太痛苦了,連她都做不到呢。
師華容臉色蒼白,心中驚恐萬分,她在恐懼,害怕夏含玉發現了他們暗中的把戲,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端跪著身子,面容恭敬,“長公主殿下說笑了,臣女絕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總有一日,她們之間的位置總會換一下,到那時,她這些年給她的所有屈辱,她都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她要她像現在這樣的跪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樣的求她!
師恆自然也知道師華容這次為了救她出來必然是得罪了夏含玉,忍不住開口替她求情。
“殿下,容容做這一切不過是因救我心切,如果她哪裡得罪了您,臣在這裡替她求情。”
說著拖著那虛弱的身子鄭重的匐在了地上,額間虛汗如雨,密密麻麻,襯的他竟多了幾分病態的俊雅。
可惜如今的夏含玉卻是看不見了。
“師公子確實需要好好的跟公主賠罪,若不是因為你這好妹妹,長公主殿下又怎會無緣無故背上如此多的罵名,只是光道歉卻是不夠誠意。”
夏汲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的身旁,他踱步走到夏含玉的身側,幽深的眸中比那冬日寒潭更加冷冽,就這麼看著他在他們腳下如同螻蟻一般任意拿捏。
“臣參見殿下。”
“免禮。”
夏含玉剛剛就發現他了,還以為他不準備再過來呢。
師恆恨恨的看著他,看著夏含玉竟對她施以好臉色,心中有些嫉恨難當,“我現如今已經受了這麼多日的牢獄之災,更是被夏大人施以極刑,你還想如何?”
夏汲的眼底盡是嗤笑不屑之意,“師公子這可是冤枉微臣了,臣做的一切不過只是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師公子作為暗害殿下的嫌犯,臣動刑也是理所應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你現如今還好好的走出了北鎮撫司,這不正是我北鎮撫司奉公不阿的典範。”
夏含玉沒想到平日裡大多冷漠的只會兩個字三個字蹦的夏汲竟也學會了明嘲暗諷,忍不住輕揚了下眉,笑看著他。
“夏大人說的極是,若非夏大人廉潔奉公,忠心不二,我父皇也不會如此看重;師恆,望你以後能好好學學夏大人的辦事能力,別再折騰一些不該折騰的,畢竟下一次可就不一定能站著走出北鎮撫司了。”
“好了,本宮還有事找夏大人商量,你身上還有傷,趕緊回去療傷吧,免得外面又有人傳言本宮以勢壓人。”
說完這話,夏含玉便懶得多看他們一眼,轉身朝著北鎮撫司的大門走去。
夏汲趕忙上前,伸出手。
夏含玉看他一眼,將手穩穩地搭在他的臂彎處,兩人相攜而上,看在師恆的眼中宛如一對璧人一般,是如此的登對。
他死死地抿著唇,心底彷彿扎入了一根根細細的刺,扎的他心口密密麻麻的疼,連一旁師華容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