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深呼一口氣,把她知道的全部講了出來。
許雙柳始終神色淡漠的聽著,期間一言不發。
等老婦人都說完了才悠悠道:“所以你是因為不肯給我母親下毒才被吳夫人趕出去的?”
“對!”老婦人想到當時的情況仍是心有不甘,“吳家那女子蛇蠍心腸,就沒有她不敢幹的,當時你母親已經因為被負心漢休了而病的起不出來床,並且準備帶著你回鄉了。”
“但吳夫人還不依不饒,她把我和另一個婆子叫到身邊,說斬草不除根以後會有後患,還說丞相娶過你母親這樣的鄉野村婦,現在又娶了她,跟你母親擺在一塊簡直是她人生的汙點,她說什麼都要把汙點抹掉。”
“她給了我一包藥,讓我下到你母親藥碗裡,怕你母親不喝就讓我謊稱是丞相送的。可老奴不敢吶,老奴雖然在吳夫人身邊為她做過不少見不得的人事,但這可是人命啊!”
“見老奴不肯,吳夫人便指派給了另一個婆子,又說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她身邊是留不得了,這才把我打發到莊子上去。”
她放生哭喊道:“老奴後半生的悽慘可都是因為您母親啊王妃,您不能不管我。”
許雙柳淡漠的望著她,“你說的句句屬實?”
老夫人高聲道:“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老奴天打雷劈!就是跟吳夫人對質老奴也敢的!”
許雙柳點了點頭,對虞兒道:“把她帶下去找個房間讓她休息,好飯好菜的招呼著。”
又轉頭對老婦人道:“今天你就在我府上休息,明日跟我回相府。”
待人走後許雙柳若無其事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這張臉跟她前世長得分毫不差,不知是不是天意讓她穿到原主的身上,既然如此有緣又承了她的身子,便為她報了這殺母之仇又何妨?
房門被人推開,虞兒走了進來。
“安頓好了?”
虞兒點了點頭,紅著眼圈道:“都安頓好了。”
許雙柳轉頭看到她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道:“這是怎麼了,我還沒哭你倒難過起來。”
虞兒要哭不哭的道:“奴婢是心疼王妃和您的母親。”
許雙柳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這樣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他們一個個的誰都別想好過!”
翌日,許雙柳早早便起了床,梳洗一番後便帶著一眾人去了相府。
到了門口,她站在門前停了停,抬頭看著相府的匾額,眼神越漸冰冷。
今日的相府早不如上次來的時候熱鬧,走在府裡就連下人都很難看到,唯一看到的幾個還都噤若寒蟬,整座相府都死氣沉沉的。
許雙柳一邊往裡走一邊問著小廝:“丞相呢?”
“丞相最近告了假都在休沐,現下在書房呢。”
許雙柳點了點頭,一路跟小廝走到書房門口。
小廝靠著門邊通傳,“相爺,王妃回府了。”
說罷便幫她推開了門。
許雙柳抬腿走了進去,只見許昊志正坐在書案後,陰鷙的盯著她。
“你還有臉回來?!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許雙柳一點都不生氣,含笑道:“這是我的孃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何況上次的事父親也是全程參與的,怎麼能算女兒的賬呢?”
頓了頓又道:“而且我聽說母親病了,心裡惦念不已,這才回來探望一下。”
許昊志嗤之以鼻的道:“若不是你非要弄殘了唯孫,你母親何至於會生這麼大的病?!你還有臉回來,我沒懲治你已經是念在父女的情分上了!”
許雙柳故作驚訝的道:“怎麼母親生病是為了她那不爭氣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