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笑道:“他已經伏法了,皇上還是不要太過氣惱才好,小心氣壞了身子,反而不值。”
皇上爽朗的大笑起來,“還是攝政王妃善解人意,攝政王果然好福氣。”
秦相離淡淡瞟了許雙柳一眼,敷衍道:“陛下說的是。”
太監宮女們把菜品一一擺上。
許雙柳早就餓了,可望著桌上的美食卻毫無胃口。
小皇帝的這反應不太正常呀。
按理,昨天他想剿滅秦相離,卻被秦相離反戈一擊,為何今日心情這麼好?
就算他城府再深,不表露於面,多少也不該如何興奮才是。
除非,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會是什麼呢?
對於這一段,書上隻字未提,許雙柳就算想預知也無從想起。
她腦子急速運轉,按照小皇帝的性子,一計不成是否再有一計?
一定是這樣!
這麼好的機會,小皇帝豈能善罷甘休?
他會怎麼做呢?
昨天的聲勢浩大,那麼多的兵衝過來,應該不至於立刻撤走。
難道……?
許雙柳狀似無意,向門外方向望了望。
殿門大敞四開,除了好景色外和幾個伺候的宮人,再無其他。
那麼,近一萬人不在正廳附近,否則再藏也不可能毫無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以兵來擒他,那就是另有捷徑。
她低頭望著桌上的酒席,又看向秦相離。
只見他悠然自若,與平時無異。
小皇帝笑道:“用膳。”
說著,自己率先夾了一口滷鹿肉放入嘴裡。
許雙柳心裡一定,也沒在飯菜裡。
她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口鹿肉。
皇上道:“如今齊衡雖伏法,可邊關不能無人駐守,鎮遠將軍的位置空了出來,攝政王可有好人選?”
秦相離微微頷首道:“柳將軍麾下有一員大將驍勇善戰,也跟在柳老將軍身邊多年,想來可以擔此重任。”
小皇帝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這人,朕也有聽說過,據說是柳老將軍的遠方表親,可惜年紀不大,若為據守一方的將軍,恐怕不能服眾吧?”
秦相離目光閃了閃,“那皇上可有什麼好提議?”
小皇帝自嘲的笑了笑,“朕哪裡有所提議,有提議不也是都聽攝政王的?”
話裡的怨懟之意連許雙柳都聽了出來,她不由得緊張的抬頭望去。
只聽皇上話鋒一轉,又道:“攝政王勞苦功高,若沒你的扶持,朕萬萬不可能如此輕鬆,攝政王的辛苦,朕也是知道的。”
說罷,拿起桌上的酒壺走近秦相離面前,“這裡也無外人,朕就敬攝政王一杯。”
秦相離站起身,微微彎著腰,雙手舉著杯道:“皇上過譽了,臣萬不敢居功。”
酒從壺口緩緩流下,發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許雙柳瞳孔猛地一縮,酒!
一切像是慢動作一般,皇上的金玉杯緩緩撞上秦相離的酒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幾滴酒液因為震盪,飛濺而出。
那酒杯愈發貼近秦相離的嘴唇……
許雙柳猛地站起,似是不滿的任性道:“皇上所賞之酒必然不同凡響,夫君如何只顧自己喝呢,也該給我嚐嚐。”
說罷,不由分說的搶過酒杯,一口乾了。
“王妃!”
“雙柳!”
兩人同時驚撥出聲,莫名驚詫的望著她。
許雙柳辣的用手扇著風,“嘶……果然好酒!”
甚至還打了個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