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紹的軍令,傳下之後。
李靖四人迅速收攏了各自麾下的將士。
幾乎是頃刻間,便從先前的鬆弛放鬆,恢復到了肅殺的狀態。
馬蹄轟鳴的巨大動靜,既然瞞不過那數十個乞顏部少年。
“發生什麼事了?”
有少年面色驚恐道。
“不知道!”
“那些雍……雍人……”
早已成為驚空之鳥的他們,起先還以為那些雍人突然反悔,要將他們通通殺光。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要是真想殺他們,哪裡需要這麼大的動靜。
隨便來上一什人馬,便可將他們所有人屠個精光。
“會不會是……有其他部族的人,發現咱們這裡的動靜了?”
有少年小心試探道。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這一番胡亂之言,卻讓不少人眼中一亮。
“很有可能!”
畢竟如果不是遇到強大的外敵,這些宛如死神一般的雍人,又怎麼可能這麼緊張?
想到這裡,有少年悄悄道。
“要不……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跑吧!”
這話出口,一些少年難免有些意動。
可一想到那些雍人的可怕,頓時又縮了回去。
說話那少年見眾人遲疑,頓時有些急了。
“難道你們真的甘心給雍人當奴?甚至屈居阿骨打那個奴隸之下?”
“逃吧!只要咱們逃了!”
“回頭再找到阿爸他們,咱們就能為族人報仇!”
聽到他這般鼓動,一些少年越發意動。
只是很快,眾人便想到今日正是他率先撲倒一名同伴,才引得所有人為了自保,最後不得不被迫出手。
這麼一想,眾人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想法,頓時徹底熄滅。
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廝會不會一轉眼就將自己等人賣了。
而面對眾人冷漠的目光,那提議逃跑的少年等了一陣,見沒人搭理自己。
最後也只能悻悻作罷。
一面苦思著能否有什麼辦法,鼓動大家一起跑。
一面幻想著自己是不是能一個人逃出去。
只是沒過多久,氈房的簾帳忽然被猛地掀開。
鐵木阿骨打陰沉著臉,大步走入。
而他身邊那名少年,正是剛剛從氈房中走出的那個。
這一刻,那提議逃跑的少年,哪能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澤!你背叛我!”
說著,他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指著鐵木阿骨打道。
“殺了他!殺了這個卑賤的奴隸!”
“咱們一起逃!”
鐵木阿骨打冷冷看了他一眼。
“這刀還是主人剛剛賜下的。”
說著,鐵木阿骨打環顧了一眼四周,沉聲道。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一是用主人賜下的彎刀殺了你們的首領,也就是我!”
“二是殺了這個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蠢貨!”
短暫的沉默中,那提議逃跑的少年還想說什麼。
突然背後一痛,直透心肺。
低頭看了一眼穿過胸膛的刀尖,那少年似乎仍有些難以置信。
“首領說得不錯,你這個蠢貨,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又是一刀斬下了他的頭顱。
“是啊,當奴,總比死了強。”
“真要是想死,咱們今天早就跟勃勒他們一起死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一前一後出手的兩個少年,言語間頗有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