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池沒有說話,沉默著牽著江暖往外走。
江暖覷著他臉色,又問:“你生氣了。”
“沒有。”
陸宴池頓了頓,又開口:“我只是後悔了。”
“嗯?”
“我後悔當年領完證,沒有把你給藏起來,給了別人覬覦你的機會。”
“也後悔這麼多年都不在你身邊,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江暖呵呵的笑出聲:“說的我好像給了別人機會似的。”
陸宴池想到她都忘了自己的長相,忘了她還有個名義上的丈夫。
卻沒有忘記恪守本分,沒有忘記與別的男子保持距離,沒有給任何人親近她的機會。
“所以我覺得上天待我不薄。”陸宴池聲音如情人的低喃。
“能娶到你做我老婆,是我幾世修來的福份。”
江暖臉紅如霞,被他牽著的手指,輕輕撓了下他的手心,像是給他無聲的回應。
“走,我們去看日出。”
陸宴池被她的小動作,撓的心癢癢,心情卻瞬間明朗起來。
來到山道邊,李墨清和蘇明溪正在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林堯和李墨白陪在一旁敘舊。
看到江暖和陸宴池上來,李墨清看都沒看陸宴池一眼。
拉著江暖就走:“暖暖,我們一起。”
李墨清和蘇明溪一左一右拉著江暖,率先上了山道。
李墨白和林堯緊跟其後。
剛剛的不愉快,彷彿煙消雲散。
陸宴池笑著搖搖頭,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山路崎嶇,視野也不太好,走著並不輕鬆。
三位男士怕出事,不約而同把前面的三人給分開了。
李墨白拉著姐姐走在了最前面,林堯牽著蘇明溪有說有笑的走在中間。
江暖和陸宴池反而落在了最後面。
這裡的山道是純天然開鑿,陸宴池拉著江暖,提醒她注意腳下。
江暖沒想到,這裡的山道會如此的陡峭,藉著陸宴池的力,江暖邁上一個新臺階,微微有些氣喘。
“累了?要不我揹你?”
陸宴池把江暖半摟半抱在懷裡,方便她借力。
爬個山,還要他揹著,這像什麼話。
“不要,我…我可以自己走…。”
江暖想都不想的拒絕,為證明自己可以,江暖還反手拉著陸宴池走在了前面。
陸宴池直覺這樣的江暖可愛,有一股不服輸的堅韌鬥志。
遠處的天色漸漸發白,山中的風景依稀可見,幾人一邊走路,一邊賞景,不緊不慢在太陽昇起之前,到達了山頂。
山頂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遠遠的,不知誰喊了聲。
“居然有人在山頂求婚,這也太浪漫了吧。”
蘇明溪是個愛看熱鬧的,聞言拉著江暖就走。
“暖暖,百聞不如一見,我們也去看看。”
林堯和陸宴池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李墨清朝著陸宴池的背影撇了撇嘴,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李墨白看著江暖離開的方向,眼中晦澀難明。
有陸宴池這樣的丈夫守候,他今生再沒有任何機會,能夠與她並肩前行了吧。
她現在有疼愛他的丈夫,有呵護她的家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她遠遠的。
把心裡的那份執念,埋藏心底,永不見天日。
李墨白在原地站了半天,向姐姐離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