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傑走到江川面前,伸手揪住江川頭頂上的頭髮,讓江川被迫抬起頭,迎上王秋傑大仇得報的目光。
“殺了我,你有什麼能耐能殺了我,你還當我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在你手底下討生活的王秋傑嗎?”
“老孃自離開你這個掃把星之後,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順暢,你信不信老孃能讓你,江川,做不成人,讓你們江家就此斷了香火。”
“知文現在已是成年人,他有權利決定自己姓江還是姓王。”
“既然你們江家不要知文,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那我今日就把知文從江家帶走,跟著我姓王,你們江家不稀罕,我王家求之不得。”
王秋傑把江川的頭,狠狠甩開,拉著江知文就往外走:“知文,我們走。”
江知文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清明:“媽、姐、姐夫,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有些話想要單獨與他說。”
王秋傑不放心,還想要勸說,被江暖拉著出了廠房:“秋姨,知文已經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你要對他多些信心才是。”
王秋傑滿眼擔憂的望著廠房,江暖看著,心裡五味雜陳。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王秋傑為了知文,連江川的後半輩子都算計到了,卻沒想到江川會知道自己無法生育,懷疑知文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江川因此還差點要了知文的性命,秋姨看他們父子殘殺,應該是最內疚與自責的吧!
廠房裡,江知文看著滿身狼狽的江川,良久沒有開口。
江川在江知文清澈的眼神中,漸漸垂下了腦袋。
“爸,其實你是真的想讓我去死吧!”
江知文語氣輕柔,聲音悲涼:“昨天早上的那杯水,是你親自遞給我的。”
“兒子還以為這幾天的陪伴,讓你對兒子有了改觀,開始疼惜兒子了。”
“雖然察覺水的味道有些古怪,兒子不忍拂了你的心意,還是一飲而盡。”
“若不是姐姐的堅持,兒子這時候早就成了一具屍體。”
江知文看著江川,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消散:“在你的心中,權利、地位、金錢,哪一樣都要比兒子重要。”
“這些我早就應該明白的道理,卻還遲遲對你抱有希望。”
“其實,不管你有沒有對我的身世有所懷疑,當我接手百水食業,分了你的權,擋了你的道,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將我除掉。”
“爸,你說兒子講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江川抬眼,像是第一次拿正眼看這個兒子,聲音陰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生養的兒子與自己不是一條心,還處處與自己做對。”
“這樣的兒子要了何用,還不如棄了,落的個身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