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應著,離開了悅瓏灣。
陸宴池沒等來聞建偉,卻又一次等到了聞述。
幾日不見,聞述再不復之前的光鮮亮麗,整個人像失了水的小白菜,透著了無生機的頹敗。
聞述坐在沙發上,雙眼失神,不知是沒想好說什麼,還是不知要怎麼開口,半晌無語。
陸宴池剛開始並未搭理他,直到忙完手上的工作,才坐到聞述的對面泡茶。
“上等的普洱,嚐嚐看。”陸宴池把茶盞推到聞述面前,開口語氣竟是與上次截然不同的溫和。
聞述端起茶盞品了一口,垂下了眼瞼,開口聲音嘶啞。
“你以後若是有了親生的兒子,陽陽在陸家還會有一席之地嗎?”
陸宴池聲音篤定:“當然,不管我和暖暖有沒有孩子,陽陽都是我們的長子。”
“這一點,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聞述聞言沉默。
他相信陸宴池說的是真話,也終於知道他與陸宴池的差別,知道他為什麼會輸了。
陸宴池從始至終考慮的都是江暖,江暖把陽陽放在首位,陸宴池自然珍視陽陽。
他也從來沒想過,要把江暖和陽陽放在風口浪尖,之前找律師轉戶口,也不過是他放出來迷惑自己的手段。
陸宴池從來沒打算用打官司,爭奪陽陽的撫養權,他要的是聞家心甘情願。
而自己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慾,就把陽陽置於風浪中,也從未替陽陽考慮過,他是不是願意接受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他這次輸的徹徹底底。
聞述露出一個苦笑,眼神卻漸漸平和:“我想見一下江暖,可以嗎?”
“我可以代為傳達,至於暖暖見不見你,我都尊重暖暖的意願。”
“如此,多謝。”
陸宴池向江暖轉達了聞述的請求,江暖猶豫了兩天,還是決定去見聞述一面,不是為了陽陽和自己,而是為了姐姐江寒。
江暖到達約定的地點時,聞述已經等候多時。
聞述請江暖入座,看了江暖半天才開口:“你和你姐姐除了容貌有幾分相似,其它的還真是毫無相似之處。”
江寒是明豔的長相,熱情似火的性格,學習,能力樣樣出色。
江暖卻性格溫婉,氣質嫻靜,一雙杏眼與姐姐江寒卻如出一轍。
聞述把一張銀行卡放到江暖的面前。
江暖順著銀行卡,看向對面的聞述,眼底流露出哀痛。
姐姐就是為這樣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忍受十月懷胎的辛苦,心甘情願為了腹中的小生命,放棄自己的大好年華。
“你這是何意?”江暖靜靜的盯著聞述,眼中卻毫無溫度可言。
“你就當我是為了讓自己心安吧。”聞述露出一絲苦笑。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儘自己所能,照顧到你和陽陽。”